吃了长寿面，赏了仁哥儿贺礼，蔡太太拉着五太太去了五太太的内室说话。

“糊涂！”蔡太太喝斥“她既然把话说来了，还许了我算是王家欠我一个人情，就已经下了决心，我们这边走不通，她肯定还会想其他的辙，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不成不成，都会闹轩然大*来。我们事先知了，竟然不知会槐树胡同那边一声，你说，窦家的人会怎么想？”

“那您的意思是？”丁氏隐隐有明白婆婆的打算。

蔡太太颔首，言又止。

五太太看着桌上的那一万两见票即兑、没有记号的银票，又惊又急，半晌才缓过神来，气得额上青直冒，想骂两句，话到了嘴边，又怕被蔡太太看笑话，生生地忍了下去，还要激涕零地向蔡太太谢：“…要不是亲家，我们窦家可就成了全京都的笑柄了！就是我这个伯母的，只怕也难逃其责。您可真是救了我们全家啊！”哪里还有半阁老夫人的尊荣？

“行了，行了，”蔡太太“我们这就去槐树胡同。”脸上却因媳妇的话不由自主地了笑容。

既想着那一万两银，又不想得罪槐树胡同那边。

等到了窦世枢的长孙窦启仁生辰那天，蔡太太穿一新，去了槐村胡同。

丁氏忙奉承：“姜还是老的辣！我一听这事就慌了神，没想到娘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太渐渐偏西，胡同里起了凉的风，车里却燥难耐，丁氏觉得背心被都要被汗透了，拿起团扇帮蔡太太扇几下，自己也可以趁机解解暑，蔡太太却突然回过神，低声问她：“你说，若是我们有个机会赚一万两银，我们，还是不？”

“娘，您有什么主意？”丁氏声音有打颤“只怕事后会和槐树胡同那边有罅隙！”

丁氏大惊失，：“只怕风险也不小吧？”

五太太恨不得唾那王映雪一脸的唾沫才好。

车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蔡家住的纸胡同。

窦世英连着两天都被留宿中，对家里的事全然不知。

蔡太太和丁氏耳语了几句。

婆婆说的是“不好办”，而不是“不能办”

丁氏也顾不上闷，移过去挨着蔡太太坐下，悄声：“与窦家的事有关？”

外的婆久等不见人下车，撩了帘正要说话，却被丁氏一个神拦在了外面。

丁氏立刻看穿了蔡太太的心思。

她忙握了五太太的手，宽五太太：“谁家还没有个坑坑坎坎的，好在这事还没有旁人知，我们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您尽吩咐就是。”

丁氏却：“娘，这么大的事，您看要不要先和爹爹商量？而且过几天就是仁哥儿的生辰了，我看与其这个时候去，还不如等几天再去——窦家七太太得这样的事，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言下之意，是怕王映雪派了人注意他们家的动向。

“我也这么想。”蔡太太“虽说可以唬过去，可了这么大的事，起码我一个敷衍失责的名声是逃不脱的。槐树胡同的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怀疑。何况你妹还在他们家…我算来算去，这个事都不好办！”

丁氏吓得脸发白，手中的团扇“啪”地落在了脚下，引得外面跟车的婆匆匆撩了帘，急声地问“怎么了”，被丁氏喝斥一声，又退了下去。

“你说的有理。”蔡太太欣地拍了拍媳妇的手“不过，这事还是别让你爹爹知的好，有什么变化，我们可以推说你爹爹不知，有个退路。”然后由丁氏服侍着下了车。

王映雪派去注意蔡家的人连着几天都回来报说没什么动静，蔡太太又派了儿媳丁氏把那一万两银票拿走了，王映雪这才觉得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开始安排灶上的婆，心腹的丫鬟、媳妇。

坐在一旁。

蔡太太悄声：“这个事，我寻思着还是得跟窦家说。那一万两银票呢，我们也接过来。到时候把银票往五太太面前一递，只说是形势所迫，不接下来没办法待…五太太说起来也是个快人，人家七太太都了一万两银了，她总不能一表示都没有吧？我们既了好人，又能名正言顺地赚笔银。至于七太太那里，五太太既然知了，断然没有把我们去和七太太对质的理，五太太也不可能任由七太太行事，我们到时听五太太的安排就是了。”

她沉：“要不，我们就当没这事的？”

蔡太太却坐在车里不动。

蔡太太既然了好事，自然是要到底的，别人才会从心底真正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