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不好对崔十三明说。

崔四有几个兄弟里最木讷，就是因为娶了妥娘，崔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敢怠慢他的。就是公公和婆婆，见到了他们两也带着几分客气，窦家四小更是隔三岔五的赏了东西下来，家里的人也都跟着沾光。还好妥娘的好，从不因此心生骄纵，论到她下地送饭就去送饭，烧火饭就烧火饭，妯娌间都服她为人厚，她上得住丈夫，下得住亲戚，十里八村妇人提起她来，九个人是羡慕，还有一个人是嫉妒。

他瞥了崔十三一，：“就算是四小有事瞒着你，你知了，就能改变什么不成？”

他这两年在京都放印钱，却是应了那句“不不知，一吓一”的话，不仅京中的官吏要借银，那些簪缨世家的弟借得更频繁，而且官吏借了银，一有银就会还了，那些簪缨世家的弟就是有银也不还，实在是被各没办法了，就拿了祖上传下来的件来当。范文书看着都替那些人家的祖宗们心疼，商量着不如暗中再些倒卖古玩的买卖。

四嫂妥娘正领着刚刚门的九嫂在厨房里忙着一家人的晚膳，四哥的儿仲元和女儿长青正坐在厨房的小杌上帮摘黄豆，打了豆腐好过年。

崔十三觉得这主意很烂，可他此时还年轻，纵然心里觉得不对劲，却也找不窦昭的什么破绽来，郑重地应了，去找赵良璧去商量这件事：“你说，四小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家里这几天都在说这事，崔父还为此把崔十三几弟兄都叫在一起商量送什么东西好。崔十三因为在京都呆了这两年，这件事就给了他，他正在痛着，听了妥娘的话不由嘀咕：“还是四嫂好，两双鞋就打发了。”话音未落，心中一动，脆不走了，坐在那里和长青一起摘着黄豆：“四嫂，您是在四小边服侍过的人，四小喜什么？”

崔十三笑着摸了摸两个孩的，怀里掏一包饴糖递他们。

有了四小这层关系，这两个孩还愁什么前程啊！

她托崔十三给窦昭去了自己的两双鞋。

崔十三有些不解，：“延安侯世汪清淮于庶务，延安侯对世又十分的信任，家中事务尽数于他理。延安侯府看上去不奇，日却过得颇为富走。不过是因为素来低调内敛，对家中弟束颇严，不显山不罢了。我们小本经营，就算是和汪家搭上了话，恐怕也没有什么收益。”

看见崔十三回来，妥娘笑着问他：“可见着四小了？”

崔九的媳妇看着妥娘款款而谈，不由艳羡的表情。

魏廷珍看中汪清沅也与汪清沅的陪嫁丰厚有很大的关系。

赵良璧已经是窦家在真定州的粮铺的掌柜了。

崔十三认真地想了想，：“不能！”

妥娘和崔十三说着话，手里却一也不慢：“只要诚心诚意送四小的东西，四小都喜。”不由就讲起窦昭小时候的事来,“…，一丁小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全都装在心里。为人又大方，从来不都计较什么…“”

“那不就是了。”赵良璧笑,“四小让你什么你就帮好了，等到了那一天，自然就知了。”然后邀他,“我要去趟东巷街，你去不去？”

崔十三不疑有他，跟着赵良璧厮混了一天才回崔家庄。

仲元和长青则乖巧地喊着“十三叔”

两个孩兴地呼起来。

崔十三这才：“送去了。四小说穿着很合脚，让你下次再给她两双绣折枝的就行了，还让我给仲元和长青带了两匣心回来，听甘说，是里御赐的，是七老爷特意从京都捎给四小的。和四吾也狂提供小赐给家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起。”

汪家的情况，窦昭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你去东巷街什么？”崔十三已经放了年假，专程来真定帅找赵良璧玩的,“我在这时只认识你，知是要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年纪还小的仲元和长青上。

赵良璧笑：“小把别家武馆和陈先生的宅都托了我照顾，那边虽然有两个老苍帮着照看，可看着要过年了，总要过去看看才行。”

她只得笑：“我得到了个消息，说开皇上就要整治河工，这可是笔大卖买，那延安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到时候只盯着他们家，说不定他们吃，我们能喝汤了！”

妥娘听着脸上就欣喜的笑容来，连说了几声“不应该。”细细地问起窦昭有什么样的鞋来：“过几天就是四小的及并礼了，我怎么也要带着仲元和长青去给四小磕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