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老爹又说:“若吾真不讳,书斋西墙下有铁箧,匙在东墙架后,其中文字,汝可自观。”近年来亲朋多故,是勋也不禁伤,人到中年,过一天就少一天啦,不定哪天就会闭
,所以把后世之事,拉拉杂杂地写了不少,全都藏在那铁筪之中。他也曾经吩咐过曹淼,说我要是突然死了,汝等不得开启那铁箧,使与我陪葬可也。曹淼当时只当玩笑,还大声啐
:“夫君尚健,何得云此!”
是复是彻底说不话来了,只好由得老爹预言未来之事,越听越是诡奇,越听越不敢相信。是勋也知
不可能一
气往儿
脑袋里
太多东西,所以只说到了“五胡
华”——“晋有诸王相争,匈
、鲜卑等乃趁势而盛,及羌、羯、狄等皆
于中国,城邑毁弃、村落屠尽,实古来未有之大难也!故吾之所为,如一天下、建制度、收是魏,无他,专为避此祸耳。”
他这一通述说,一直讲到天黑,曹淼数次三番在门外请问啥时候吃晚饭,都被是勋给轰走了,派甘玉,同样铩羽而归。最终只得请来
巳,跟门外双手
腰,先骂儿
:“汝父才苏,即不与
,汝岂堪为人
耶?!是何语而必背人?”
谁想到是勋的心思完全不在什么“五胡华”、“古来未有之大难”上,却突兀地问了一句:“晋者何姓?”
足而三,割裂天下。先帝未尝践极,修早夭,传位
桓,
桓乃得汉禅。遂传其
叡,叡传其
芳,芳后则髦——非时君也,亦
桓之孙——髦后则奂。逮四十年后,始得灭蜀,再三十年而灭吴,然复统者非魏也,其名为晋…”
是复从一开始的惊骇、迷茫,几个时辰的课听下来,此际神情却变得极其亢奋,跪在榻边,连双麻木了都似乎毫无查觉,只是双手扶着榻沿,双目大睁,低声
:“儿知之矣!此殆天不
中国
,故降阿爷,以纾祸患。前以为天命在魏,今乃知天命在阿爷也!”
曹淼端了粥来,亲手喂是勋吃了。是复也趁机填了
儿东西,然后重归榻前,再听老爹讲故事。曹淼说你爹才醒,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谈不成吗?是勋心说就怕我一暝之下,便即不起…趁着
神
还足,该说的话…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还是能讲多少就尽量多讲些吧。
是勋不禁轻叹一声,心说当“五胡华”还没有发生之前,真是谁都想不到这所谓的“大难”究竟有多么可怕啊,估计在儿
心里,也就汉初匈
侵扰沿边各郡,
多周代犬戎
镐京而已,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却着急想知
究竟谁会代魏而兴。
于是再次把老婆们都轰去,关上屋门,只留是复一人倾听。将近午夜时分,终于把三国鼎立、司
篡魏等事儿大面上都说完啦,随即重提“五胡
华”事,也说了说世族腐朽——“乃知汝父之政,实有以也,非盲目而造。”
是勋不禁一皱眉,心说小混
你究竟都听明白了些什么呀?!(未完待续。)
心里兴,老爹没让我把这事儿将来告诉郯弟,那是明确要以我为继承人啦。理论上也当如此,郯弟虽为嫡母所养,其实还是庶
,不可能让我代
家业,将来再
到他手上——除非我没儿
,又死得早——如今他还年幼,老爹自然只能托付我啦。可是老爹真的快要死了吗?我还希望你能够多蹦跶几年,再为我开开路哪!
好吧,你既然想知,那我就给你讲讲——“汝以为,吾安得而重孔明、仲达,而必致之门下耶?孔明实执蜀政,自比
、乐,而后人几敬为萧、张;至于仲达…实受魏二世之重,父
监三世之政。前仲达生次
,汝为我备礼而贺,今六岁乎?七岁乎?此儿之
,实取禅于魏…”
是复没办法,只好朝老爹扑闪扑闪睛,倒吊一下眉
,以示哀恳。是勋先告诫他:“汝为吾
,故将死时必以实情告汝,天知地知,汝知我知,即汝母亦不可与言。慎之,慎之!”是复说爹你放心,我明白的,您的话我将来只传儿
——如果有儿
的话——绝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知
。
于是跟是复详细地讲述了原时空中汉魏之际历史的走向,是复听得惊骇莫名,并且全神贯注,几乎连睛都不带眨的。是啊,历史的荒诞,
人耳中,往往比说书还
彩哪,谁能相信周公瑾能以寡弱之卒,于赤
大破北军?谁能相信以蜀、吴偏僻之地,而能力抗曹魏数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