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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劫后新生(2/2)

话音越来越低,终于沉寂,同时那只揪着阿飞的手也缓缓松脱,缓缓落地。阿飞就这么坐在地上,前一片漆黑,气,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大起胆,伸双手来,摸索到了同伴的面孔,把手掌贴着对方鼻端——毫无气息。又沿着鼻、下摸到颈侧,伸中两指查了好一会儿——

“嗯,这是替换的衣服,这是…我果然有冠…这又又冷的莫非是钱?啊,这就是那封信了…得看看信上写的是什么。”

“敬上大兄:弟自随吴府君东游一别乡梓忽忽十有七载…”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然,一把抖开包袱,把里面的衣全都翻了来,然后脱麻衣,着丝襦,扔草鞋,云履,最后把披散的发随便在一扎,上小冠,好簪,双手捶大笑——

“有埋伏…少主他…已与主公一起被…唉~~”同伴长长地叹了一气,然后猛的翻过来,随即痛哼一声,又一把揪住了阿飞的胳膊“为今之计,只有去北海寻找大爷,为主公父报仇…你认得路吗?从遂城海边找、找船去…去…”

他在地上翻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挣脱了同伴的挟持,气爬起来。再去推搡同伴,却摸了一手的温,同时鼻端似乎嗅到一丝腥味——“我靠,这是血…是谁的血呢?”

他从夜半启程,直到天光熹微的时候,才终于听到前方传来汹涌的声。“是列了吧…也就是大同江,理论上,追兵应该是找不到了。”这心情一放松下来,立刻觉得骨麻,连一步路都挪不动了,并且脸上、手上传来辣辣的疼痛。

于是脆倚靠着一株大树坐了下来,再次取下肩背的包袱,那封要命的信——两片木牍来。借着朦胧的晨光,阿飞解开捆绑木牍的绳索,展开来,小心翼翼地轻声读

似乎就在声音沉寂的那一刹那,抓着自己胳膊的同伴突然一个趔趄,随即恶狗抢般朝前方奋力一蹿,然后面孔着地“咚”的一声便再也不动了。阿飞被他扯得也是一个跟得脸上、手上全是伤,就连握着的那张弓也脱手而飞,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他连搡了同伴好几下,越来越用力,同伴这才终于轻轻地“哼”了一声。阿飞长气,手足皆,终于彻底地一坐在了地上。

书信不长,也就不到两百个字,阿飞很快就读完了,不禁长了一气:“很好很好,该说的都没有说,而且除了这封信也就没有别的信啦。”他不禁抬起,从远山的隙中眺望那通红的蓬的朝:“贼老天,总算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虽然前途渺茫…”

“是、是、是、是中了埋伏吧?”阿飞上下牙连连打战“我还好,少、少、少…”

,还是荆棘、树了,跌跌撞撞的,借着同伴的力量,撒开两是奋力前奔。后的锣声、喊叫声响起一片,但很快便逐渐远去,直至沉寂。

似乎又有锣声传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阿飞不敢多呆,赶重新扎好包袱,背负起来,然后在地上爬了几步,摸索着捡回了自己的弓,直起腰,就在乌漆抹黑当中,瞪大了睛,略微辨认了一下极星的方位,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地向远方走去。

“北海!”突然间,一个大胆的念从脑际闪过。于是他猛地直起腰来,一伸手摘下了肩背的包袱——“贼老天,你倒是给儿亮啊!”一边默默地这般咒骂着,他一边解开包袱,探手去摸索——

“阿、阿飞…”同伴的声音显得极为虚弱“你还好吧…”

“哇哈哈哈,老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东夷的蛮,不再是大的家,不再是一枚草民,而他喵的就是个士人了,是统治阶级的一员了!虽然是比较底层次的一员…哎咳咳咳…”

“死了吗?他娘的果然还是死了…于是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又是我一个人…”

他缓缓地屈起双,跪在同伴的尸面前,然后突然间前倾,脑袋“嘣”的一声磕在地上,接着双臂缓缓收拢,双手抱着后脑。想要放声大喊,可是又不敢,谁知那些追兵距离这儿有多远呢?他只是不停地嗫嚅着:“我靠这贼老天,你玩我还没有玩够啊,我这可该怎么办啊…我能去哪儿啊…去北海?千里迢迢,还必须海去北海?这年月海真能活么…可好象他们当年就是从海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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