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没有选择

昏暗的房间里，微弱的红烛挣扎着爆chu最后一丝光明，将这一对沉默的父子脸se映照的变幻不定。

“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去禁军当值。”潘mei挥了挥手：“去吧！”

潘惟吉满hanshen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养父，终于还是转shenchu了房间。半晌之后，潘mei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书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dao：“你的好女婿啊！”书架后，缓缓的走chu一个人，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这个人的面貌，却可以看到他健壮高大的lun廓，这样的人，若是武将必然是威猛qiang悍的大将。他背负着双手，ting直了脊梁，从书架后边缓缓的走了chu来，冲着潘mei笑dao：“你们父子俩说得对，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怎么能怪他知dao呢？”

潘mei不满的瞥了他一yan：“我跟你不同。这趟浑水，你是自己心甘情愿下去趟的。我可是被你的好女婿ying生生给拉下去的。靠山王，咱们都已经是半截shen子入土的老tou子了，又何必像少年时候一般无忌呢？”

那个健硕的大汉正是谢慕华的岳父呼延赞。这位开国猛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着快要灭掉的红烛说dao：“快要灭了，何不换一支呢？”

“换？你以为就这么好换的？当初换那一次，已经是让我寝食难安。如今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换？怎么换？”潘mei苦笑dao：“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你的女儿嫁给了谢慕华。我的女儿还小的很呢，想要嫁人都没有机会。换来换去的，对我有什么好chu1？太祖皇帝好歹只是收了大家的兵权，我们还可以官照zuo，钱照hua。你那位好女婿要是上了位。我们这些老骨tou会有什么下场？别的不说，我还有三个儿子，我可不想到时候，全家老小被谢慕华派人绑着，押到菜市口去，一刀砍了脑袋！”

没等呼延赞答话，潘mei又抢着说dao：“再说了，他是你半个儿子，也是杨继业的半个儿子，看看现在，你的儿子们在他面前，总没有杨家的儿子得势吧？雁门关那件事，虽然王侁是罪魁祸首，但是我多少也是有些责任的。杨家若是将来翻我潘家的旧账，难dao我还能指望你的女婿站在我这一边？”

呼延赞乐呵呵的笑dao：“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所以你既不是我呼延赞，也不是曹彬。曹彬可比你聪明的太多了啊！”“曹彬怎么聪明了？”潘mei不屑的反问dao，一向以来，潘mei都是和曹彬齐名的大将。呼延赞这个老家伙忽然说自己不如曹彬，潘mei怎么能受得了？惺惺相惜是一回事，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潘mei什么时候也没觉得曹彬就比自己qiang太多了啊。

呼延赞在潘mei的家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一点也不觉得拘束，看潘mei一动不动，就自己去书架上取了蜡烛，对着火tou点着了，这才说dao：“其实我们几个都没有曹彬聪明。他懂得选择，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大义凛然的空话，却一直都站在最qiang者的shen边。当年周世宗qiang盛时期，曹彬鞍前ma后。到了太祖皇帝，曹彬连灭三国，太宗驾崩，曹彬ma上加入拥立新皇的阵营。而到了现在，曹彬也在不断的对我那个好女婿暗中示好。看起来，似乎曹彬这个人把自己撇的比较干净，但其实，他总能判断好情势，无论朝局有什么变化，他曹彬都是最得利的那个人。他的七个儿子，并没有和任何一方走的很近，可是在从chu征jiao趾开始，曹彬就默许了自己的小儿子曹琮跟着我女婿，在打高句丽的时候，也派了一个儿子过去。七个儿子投入两个，这还看得不清楚吗？”

潘mei自嘲的笑了笑，把后背shenshen的埋在宽大的太师椅里，一双昏黄的老yan眯了起来，脸上的每一dao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我老了，我没有什么可要求的。哪怕是叫我现在就死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得为我的子孙后代着想。他们要活下去，要活得比别人好…”“那你就只能站在我这一边！”呼延赞一改平素鲁莽的作风，慎密的说dao：“你以为潘惟吉这件事，就只是一把刀而已？不是，这是一把双刃剑。当初你为什么要把潘惟吉给抱chu来，这原因，太祖皇帝知dao，我知dao，曹彬自然也知dao。可是现在的官家不知dao。一旦被官家知dao你将周世宗的儿子给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