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如果不是道衍大师随后又喊了一声,点他的昏睡穴,吴晨的两个手指头恐怕会废了,尽管如此,吴晨手指上的伤也深可见骨。
“沈洁,道衍大师有没有说我还有多长时间?”朱隶轻轻问道。
“没有。”沈洁迅速答道“朱隶,别想那么多,好好休养,你会好的。”说着话,沈洁将手巾拧出来,搭在一旁。
“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准备。”沈洁离开朱隶的怀抱,向门口走去。
“沈洁。”朱隶叫住走到门口的沈洁。
沈洁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忽然转身扑进朱隶的怀抱,扑簌簌留下的眼泪片刻就将朱隶的衣服打湿了。
朱隶怜爱地抚摸着沈洁的秀发:“沈洁,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
沈洁在朱隶怀里摇着头:“你知道,我就是答应你,我也做不到。”
“沈洁。”朱隶叹息。
“你不用说什么,上天入地我都跟着你,你赶不走我的。”沈洁使劲吸吸鼻子,抬起头,对着朱隶展露了一个笑容“我不怕,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在你的身边。”说罢离开朱隶,开门走了出去。
“大师。”道衍大师的禅房中,朱隶盘膝坐在道衍大师的对面。
“尝尝老衲手艺,这是明前大红袍。”道衍大师面前摆了一套茶具,道衍大师慢慢悠悠地洗茶,烫杯,随后将一个闻香杯递给朱隶。
朱隶接过,将闻香杯凑近鼻端,垂下眼眸轻轻地吸了口气:“好茶,如果燕飞在这里,一定更会欣赏品评。”
“你放心不下燕飞?”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圣上。”
道衍大师没说话,只有沏茶的水声,从茶壶中缓缓注入茶杯。
端起沏好的茶递给朱隶:“老衲很抱歉,帮不上你。”
“我还有多长时间?”朱隶接过茶杯,轻轻地问道。
“一年,也许更短。”道衍大师望着朱隶,却发现朱隶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已知道。
朱隶表面没有反应,内心却掀起了惊涛,他不是震惊自己还有一年的寿命,而是震惊道衍大师当年解说的卦词,十五年,或二十五年,如今已经十四年,若在能活一年,不正好十五年,二十五年是什么意思,难道十五年以后,会遇到什么机缘巧合,头疼的病不治而愈,那瞬间又是什么意思?
瞬间,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生死不过一瞬间,说十年是瞬间也不为过,小沈阳的话怎么说的,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就像那年…
朱隶想到这里,眼睛一亮,他忽然明白瞬间什么意思了,但紧接着,他又蹙起了眉头。
如果十年只是眼睛一闭一睁过去了,到时还是逃脱不了死亡,要这十年有什么意义,只是看看十年后的天下吗?
十年后,十年…
“今年是什么年?”朱隶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