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霖转走到窗前，轻轻一推。虽然窗没能推开，却也没有拴死。他眯着睛透过窗的隙朝内看去，心中又是生气，又是怨恨。屋内很黑，他什么都看不到。

江世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平。他伸手想把她抓起来，手掌却情不自禁贴住了她的脸颊。两天没见，他从没忘记她的温，她的馨香。

更可怕的事，他的愤怒才刚刚消散，他便开始替她找理由。他一会儿告诉自己，她可能因为害怕生产，才不愿意怀。又或者，她觉得自己年纪太小，希望等两年再说。他甚至对自己说，也有可能因为他没能找幕后之人，所以她没有安全。

不远，丁香站在回廊的转角，担心地说：“嬷嬷，不如我去叫醒三。万一三爷生气走了…”

“可是如果三爷和三再吵架呢？”

冷静下来。他想伸手敲门，可是她打开房门之后，难他要对她说：才两天没见，我就很想见到你，所以我回来了？他说不这话，他转背对房门，却又迈不开脚步。他告诉自己，她病了。虽然只是轻微的发烧，但也有可能因为喝了药，才早早睡下。

锦被下，夏堇因那杯安神茶睡得很沉。江世霖坐在床沿凝视她。那天，他负气而去，他告诉自己，既然她辜负了他，那么他也没必要兑现承诺。她不他，他正好可以过上左拥右抱的生活。醇酒人温柔乡，不知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可是他才喝了两杯，就觉得索然无味。那些女人上的烈香味让他厌恶，她们的声细语让他烦躁。

“不会的。”吕嬷嬷摇“今日我已经打听过了，三爷从王公家搬去张公家，因为王公想给三爷安排女人。还有，那天来喜回来送信，仔仔细细问过大夫，三生了什么病。三爷这么晚回来，没见到三他是不会走的。”

她就连梦也想摆脱他吗？江世霖一下被激怒了。他俯吻住她，鲁地她的嘴。

事到如今，他都已经冒着严寒回来了，若是没能好好教训她，他岂不是太亏了？想到这，他伸手拨窗拴，试图打开窗。

他久久凝视她的睡颜。他不相信过去的她一直在他面前演戏，可是她嘴上想要孩，背后偷偷服避药也是事实。在他质问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否认。

“其实，那时候你应该断然否认，称你从来没见过那个盒。我一定会相信你的。”江世霖低沉诉说，拇指的指腹轻轻挲她的脸颊。

当他得知她生病了，他急忙派来喜回来探问情况，之后又去找大夫确认详情。他想安静地想一想，又怕她四找他，挨了冻或者受了委屈，所以请小潘氏把她留在府中。先不论她是否喜他，他在外面煎熬了两天，可她呢？居然在床上心安理得地熟睡。

正屋门前，江世霖用手指拨窗栓，心中不断骂着脏话。他好不容易打开窗，纵上窗台，低声对自己说：“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没有第三次！”

“那天三爷那么生气，也只是一走了之，所以就算他们吵架也不会有事的。”吕嬷嬷笑着安抚了丁香一句。她隐约觉得，夏堇心中一直有一个结。或许他们把事情闹开了，她反而可以解开心结。

江世霖下窗台，关上窗，避开屋内的家，小心翼翼行至桌前，摸索桌上的火石。他燃烛台，朝床榻看去，床上毫无动静，夏堇睡得很沉。

江世霖愤愤地脱下大衣，朝一旁的小几扔去，故意打落了小几上的摆设。见夏堇没有翻，更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拿起烛台，大步朝床榻走去。

夏堇下意识皱了皱眉“嘤嘤”一声，试图甩开江世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