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江世霖没再要求夏堇陪着，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书房。夏堇去蘅安院请过安，张妈妈就到了，提供了三个人选。三人都是江家的家生，家境勉过得去，虽然都有差事，但并没什么油。若是普通的丫鬟，这样的条件也算过得去，但夏堇想着，杏红怎么都是池清居的大丫鬟，不江世霖对她是否有不一般的情，她唯有替她选个条件好的，才能让江世霖彻底放下她，忘记她。

“我又看不懂。”夏堇低语。

夏堇看他心情愉悦，心中更加郁结。她有资格追问，昨天下午他到底去了哪里，又了什么吗？还有今天上午。平日里他去哪里都会大致说一声，可这一次，他只是简单地说，他去一下。难他去办的事与杏红有关，这才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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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知吗？她的父亲一向烂赌，母亲又没什么主意，家里还有弟妹，可以说，她家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个人的工钱养活。上次她父亲输了大笔银。听说还是三爷替他还了钱，才保住他的命。”

一整个下午，夏堇都在江世霖看账册的时候偷偷观察他。除了每隔半个时辰，他会故意与她说一会儿话，其他时候，他都是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前，几乎不曾抬看她。他认真的模样让她诧异，同时也让她更加刻地认识到，其实他并不似传言那般，只会吃喝玩乐。

张妈妈闻言，一脸为难地说：“三，婢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她小心翼翼地抬看了看夏堇，低声说：“老爷和三爷一向唯才重用，只要差事办得好，经常有打赏。三说的人，府中的确有。但是…不瞒三，他们娶妻，看中的是自己的前程。若是三边的丁香姑娘。哪怕是刚来的红姑娘，大家自然争着想娶，可杏红姑娘，她成亲后便不在府中当差了，这不仅仅等于男方必须一辈养着一个闲人。”

夏堇隐约听说过这件事。她：“我说的我都知。但杏红的能力如何，相信张妈妈也是知的，以前，池清居里里外外的事，都是她在张罗。这次你选的这三人，别说是三爷，我这关就过不了。总之，你再回去仔细找找。将来的事我不敢保证什么，但你刚才说的那些事，绝不可能发生。”

“我只是让你陪我罢了，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江世霖轻笑。

她把张妈妈递过来的小册撂在桌上，客气地说：“张妈妈，我想，你大概误会了。杏红在池清居多年，我和三爷都十分信任她。因为这份信任，才想让她在最的年纪，找一个值得她托福终的相公。好好在家里享福。不瞒你说，我和三爷替她准备的嫁妆，已经足够他的儿娶妻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堇听明白了张妈妈的意思。她在告诉她。众人皆知杏红是被她撵池清居的，府中有前途的下人都不愿娶她，哪怕她给杏红准备再多的嫁妆，他们也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得，生怕她会拖累他们丢了差事。

江世霖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救：“我的意思，你拿主意就行了。”

“相公，你是不是不舒服？”夏堇关切地

张妈妈得了夏堇的许诺，行了礼便退下了。中午，趁着午饭的间隙，夏堇告诉江世霖，张妈妈找来的人选她并不满意，所以让她重新去找。见江世霖只是随意，她对着他说：“先前我虽然说过，待杏红成亲后就不需要她继续当差了。现在想想，或许可以在别给她安排个差事。”

夏堇愣了一下。江世霖很少用不耐烦的语气与她说话。

“她家里怎么了？”

“行了！”江世霖拍了拍夏堇的脸颊“既然是早已决定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待会儿父亲会送矿上的账册过来，你陪着我一起看账册吧。”

张妈妈见夏堇不说话，接着低语：“三。婢再说句实话，杏红的容貌虽然不差，但也不算最好。再有就是她家里的事…”

“我不是说过，这事你看着办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