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婢听人说，三天前，牙行来了一个母亲，大约三十岁上下，穿得不算差，说话也很斯文，却把一双儿女都卖了。那一对娃儿，不止长得俊，说话什么的都十分伶俐。那个母亲只收了很少的银，唯一的要求，一定要把他们卖给舅少爷当书童和丫鬟。”

夏堇心知张妈妈一定得了桃红的好。她没有追究，只是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记得，天蓝是在桃红死后才来到池清居的。

“三，桃红的字最是娟秀，家里除了太太、已故的太太，还有三您，就数她写的字最漂亮，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那个时候，你觉得桃红想要举荐谁？”夏堇嘴。她猜测，小潘氏让张妈妈准备的并不是活的小丫鬟，而是替银红等人的大丫鬟。

张妈妈许久没听到夏堇的回应，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跪在地上再次向她认错。夏堇弯腰虚扶了一把，客气地说：“张妈妈，我一早说过，我知至清则无鱼的理。今日我们的对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不过你得告诉我，池清居还有类似天蓝的丫鬟吗？”

“她当时就向你荐了天蓝？”

张妈妈迟疑片刻，低声说：“回三，便条的确是桃红的笔迹。她虽然让婢看完之后烧毁便条，但婢留了一张在边。待会儿婢就把便条取来，请三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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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一边思量，一边摇。片刻，她讨好地说：“池清居的下人，婢实在想不还有什么特别，不过昨儿个，婢从人牙那边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

“后来桃红一直居简，几乎从不离开池清居，婢很久都没见到她，直至她被囚禁在外院，才送了便条给婢，要求婢兑现承诺。”她在告诉夏堇，桃红被禁池清居的时候，她、并没与她接，直至她被囚禁在外院。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只是想请教你，以你的经验，有没有其他人，像天蓝一般，是特例？”

张妈妈一边回忆一边说：“回三，桃红第一次与婢说起这事，是在三爷醒来后一个月左右…”

夏堇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三天前正是夏知贤搬夏家的日，也是她通知母亲，不日就可以搬回夏家的日。就在那一天，母亲对她说，她想替明辉找一个丫鬟，一个书童。结果，她还没决定从哪里找这么两个人，应该找多大年纪，什么脾气秉的，就已经有人替她“考虑周全”，把儿女卖去牙行了。

夏堇不置可否，续而摇说：“她被囚禁外院的时候，本不可能派小丫鬟给你送信。”

听到这，夏堇几乎可以断定，天蓝其实是杏红安排的，可惜，她没有证据，甚至没办法把杏红和天蓝联系在一起。偏偏桃红已经死了，此事再难证明。不过杏红费尽心机安排天蓝这么一闹剧，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消息？”

“你如何知，一定是桃红写的？”

跪倒在地，心中后悔万分，低着说：“当初桃红举荐天蓝的时候，婢见过她的家人后，当时就觉得不妥当。可桃红说，天蓝的父母于她有一饭之恩，我一时心，又觉得只是让她些活，不会娄，这才答应的。”她没有告诉夏堇，她收了桃红一百两银。

“她不止一次给你送便条？”夏堇诧异。桃红被囚禁外院期间。接最多的人就是杏红。

“这倒不是。”张妈妈摇“那个时候，桃红找过婢几次，因为池清居并不缺人，婢也就没有问她，到底想要荐谁。后来，太太吩咐婢，找几个勤快的丫鬟，以防三边缺人。那时候，婢曾经找桃红问过，她对婢说‘再等等’，就没了下文。”

果不其然，张妈妈婉转地回答：“三，其实当婢知，桃红想要举荐天蓝的时候，婢也很惊诧。不瞒三，婢一直以为，她想举荐的人与她年纪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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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张妈妈肯定地回答：“桃红一共给婢送过三张便条，每张都是她亲笔书写。”

“三，您的为人最是宽厚，三爷又一向豪，所以…”她虽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很明确，池清居的下人几乎都是走后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