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六叔本不是生病呢？”

夏堇知李大夫。在涿州城，他专门替孩童看病，很受迎。只不过他们应该找的或许不是看病的大夫。她想了想，对着丁香说：“你过去问一问六叔的情况，再找机会对三爷说，我不舒服，请他早些回来。”

离了蘅安院，夏堇吩咐丁香：“你去悄悄打探一下，那个丹珍是哪里的丫鬟，有什么背景。”

“三，婢…婢是听旁人说的…”

小潘氏一言不发听着夏堇的话。许久，她低对小丫鬟说：“三说的，你都听到了。我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想好了再回答。”

一盏茶之后，丁香告诉夏堇，丹珍是小尤氏边的丫鬟，一向与先前那个丫鬟好。她们离开蘅安院之后，小潘氏带着那个丫鬟去了小尤氏的住。竹青没有跟着同去，关了蘅安院的大门，叫了几个婆去问话。那几个婆平日都是负责教导小丫鬟的。

“你怎么知？”江世霖诧异。他看得，夏堇并没有不适。他叹了一气。小尤氏已经闹腾几天了，可在他看来，江世雲只是没什么神，本不算什么大事，或许只是吃坏了东西。

夏堇心知，小潘氏大概是不想激化她和小尤氏之间的矛盾，所以才命她回来休息。这番折腾之后，她确实有些神不济，遂命丁香注意着蘅安院和小尤氏那边的动静，自己回卧室午睡。

夏堇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遣退了红，随即又关上门，对着江世霖说：“六叔的病，李大夫是不是找不病因？”

丁香摇答：“三，小半个时辰前，三爷请了大夫回府替六少爷诊脉。那时候太太正在尤姨娘那边。婢没打听来，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三爷去不过一盏茶时间，尤姨娘就哭着跑了来，一路去了老爷的书房。老爷恰巧不在，尤姨娘不知听说了什么，嚷着要在老爷的书房悬梁自尽。太太跟过去劝她，尤姨娘说了几句气话，惹恼了太太，太太命人把尤姨娘关了起来。”

小半盏茶之后，江世霖匆匆回到池清居，见夏堇穿整齐，正与红说话。“你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我已经使人去请大夫了。”

夏堇对着小潘氏继续言：“母亲，另外，与她说话的另一个丫鬟，我当时看着生，后来又看到那个丫鬟往尤姨娘那边去了。”

吓得不敢说话了。

“太太原本已经回蘅安院了，后来被三爷请了过去。这会儿太太和三爷都在六少爷那边，大夫也在。”

小丫鬟一下吓哭了，呜呜咽咽说，是丹珍用两个香贿赂了她，让她故意在夏堇面前说，江世霖在明月楼和绿萝寻作乐。

“三爷请了哪位大夫？”夏堇追问。

小潘氏皱眉，对着竹青使了一个。竹青上前一步，打了小丫鬟一个耳光，斥责她不该在主说话的时候嘴。小丫鬟连连认错，随即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夏堇接着他的话说：“确实没有好，可六叔是尤姨娘的命。人一旦钻角尖，是很难走来的。”

“是城西的李大夫。”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听丁香在床边唤她。她睁开睛问：“怎么了？尤姨娘向老爷告我的状了？”

夏堇满心以为小潘氏一定会追问前的小丫鬟，谁是丹珍，她们为何那么，结果小潘氏居然命她回池清居休息，又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一定会查清楚。

夏堇了额，闭着睛问：“这会儿太太和三爷呢？”

“你也觉得他们这是故意的？”江世霖倒了一杯，一气饮下。小尤氏的语气，认定是他们谋害她的儿。幸好他的父亲并不信她。可就算他的父亲再怎么相信他，有些事情被小尤氏说得多了，一定会影响他们的父情。他再次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气呼呼地说：“本来不想让你烦心，才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八月十五那日，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没有见过六弟。别说是那日，就是之后的两天，我也没见过他，更不要说你了。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再说，就算六弟了事，与我们又有什么好？”

夏堇上前一步，对着小潘氏说：“母亲，或许她真的只是恰巧经过父亲的书房外，但我想问她的是，她如何知相公前一晚在明月楼与绿萝姑娘对饮，她为何要故意说给我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