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和你父亲的女儿！”黄氏尖声大叫“早在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怀上了紫鸢。她是你的亲妹妹！”

夏堇，低用额抵着江世霖的肩膀。她使劲咬住嘴，不让自己掉下泪。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内疚。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调整了心情，不会在他面前失控，此刻她才发现，或许这份内疚会跟随她一辈。有那么一瞬间，她宁愿自己生活在前世，除了恨，什么情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牵挂。

夏堇走到黄氏的正对面，居临下观察她。“紫鸢跟随我多年，我就当是为以后积福，不想为难她。你与她把话说清楚，我会给她一些银两，放她离开。她虽不是你生的，但她一直把你当成亲生母亲，你也不想看着她为你陪葬吧？”

夏堇打量黄氏。虽然她已经是半老徐娘，但她的五官难掩年轻时的姿容。她母亲所言，她父亲的的确确喜黄氏。她这才容不下黄氏。

黄氏匍匐在地上，颅被椅背卡着，整个被椅压住了，狼狈不堪。她的脸颊贴着地，目光平视着远方，瞳孔早已失去了焦距，嘴里喃喃自语：“你是木槿，她是紫鸢。他说过，我就像一株紫的鸢尾，虽命运坎坷，却华丽，优雅，多才多艺。我一直记着这话，他却早就忘了…”

夏堇回朝江世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又转对黄氏说：“站在你的立场，我知你有多恨我，你一直觉得，若不是我病了，你就能如愿以偿。你在喜上父亲那一刻，就决定放下仇恨，与他生儿育女。这么多年来，你最恨的一直是我…”

江世霖轻拍夏堇的背，扬声吩咐车夫掉。他暗暗告诉自己，今天之后，他一定持原则，绝不会因为她的一声哀求就改变立场。

“他说，只有你们，才是他的妻女！”黄氏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大叫。

夏堇面上镇定，心中却颇为震惊。从黄氏的态度，她可以想象，不她的父亲是否过黄氏，那天晚上他一定对她说，只有她的母亲才是他的结发妻。这话怒了黄氏。

“所以果真是你杀了他？”

不止是黄氏，就连江世霖也诧异地看着夏堇。

车来到明月楼后巷的小院，江世霖陪着夏堇了黄氏的屋。黄氏瞥了他们一，复又闭上睛。自从她们被江世霖抓回来，她没再说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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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一盏茶时间，还有，我和你一起去。她若是说什么过分的话，你得上跟我离开。”

黄氏不屑地冷笑一声，复又闭上睛。夏堇接着说：“那一天，父亲放下我的婚事不顾，夜去荒郊野外见你，你一定很兴吧？当年他为了我，舍弃了你，十几年后，他却因为你舍弃了我。那天，他选择了你，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你到底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夏堇叹息“即便父亲喜过你，但他从来都是君。你我心中都很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更加知，你一辈不可能有女…”

黄氏幡然醒悟，不再言语，表情仿佛在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世上最专情如一的君。结果他却在她的母亲怀着她的时候，喜上了其他女人。可是，在那之后的十几年，他为何还要摆情不悔的样？他一直在缅怀黄氏吗？那她的母亲又算什么？这就是男人的情？男人的情就这么廉价吗？

夏堇恍然想起，紫鸢卖葬母那日，曾对着她的父亲说，她叫紫鸢，紫的鸢尾。当时她还天真地对父亲说，家里的丫鬟都是以草命名，他们若是买下紫鸢，可以让她用原来的名字。她已经记不清父亲当时的反应，但黄氏这般，她的父亲定然是说过那些话的。

夏堇叹了一气，说：“我今日过来，不是找你问话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我知你至今仍旧信，紫鸢是你和父亲的女儿。你并没有欺骗其他人，你只是在欺骗自己。”

“紫鸢是我的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黄氏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向夏堇。幸好在他们屋前，江世霖已经吩咐下人把她绑在了椅上。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撞翻了一旁的茶几，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吓得江世霖急忙搂住夏堇，把她护在后。

大家有没有曾经觉得，边某个很熟悉的人，突然间就像不认识一般，仿佛从来都不曾了解过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