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难堪

“起火前就已经死了？”夏堇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又dao：“先生一早chu门，就是为了查证这件事？”

“我只是想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卫晨找了一把椅子，自顾自坐下“我不方便经常chu门，对涿州的人事也不熟悉。因此我已经把此事jiao托世熙。他会暗中找衙门的人问一问。”他稍一停顿又dao：“没其他的事，你先chu去吧，我净了手，就要替他施针了。”他急baba地赶夏堇离开。

“先生…”

“以后我在屋子里的时候，你不用侯着。我一向不喜huan有人在旁边妨碍我。”

听到这话，夏堇明白了卫晨的用意，更加知dao他看似对谁都冷冷淡淡，其实最是热心，也有善良。他一直在用外表的冷漠武装自己。见四下再无旁人，门窗都关着，夏堇低声说：“不瞒先生，我知dao您只是在帮我延续他的xing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睁开yan睛。其实我压gen不在乎江家的人怎么看我，因为我会在他咽气前带着母亲消失。”

闻言，卫晨的yan睑动了动，却没有抬tou看夏堇。“你不想报仇了吗？”他隐约知dao夏堇想离开江家，可前世的经验又告诉他，夏堇的目标是复仇。

“不是不想，而是…”夏堇不知dao应该如何形容，沉yin片刻才dao：“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活人比死人重要。”

卫晨情不自禁抬tou看去，就见夏堇正看着他。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坦然迎视，yan神仿佛在说：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那崔公子呢？”他脱口而chu。

“我希望他能脱险。我不希望因为我，阻碍了他的锦绣前程。”

卫晨思量着夏堇的话，问dao：“你就没想过，为何几个月过去了。他一直杳无音讯？”在他的记忆中，崔文麒在夏堇嫁入江家后再无音讯，之后的几年，他也从未听说有姓崔的人高中状元。夏堇入狱时，众人说她因为jian夫毒杀江世霖，但没有确切地指chu，jian夫是崔文麒。

夏堇把卫晨的话想差了。她白着脸说：“我知dao，先生是说，他可能早就遭遇了不测。不guan他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卫晨没有纠正夏堇。反问：“若是他果真遇害了，你还会说，活人比死人重要吗？”

夏堇的脸上再无一丝血se。shenti像秋风中的树叶，微微颤抖。若崔文麒遇害了，那凶手就是她自己，是她没能看清紫鸢的真面目，是她对着紫鸢投鼠忌qi。犹豫不决，这才害死了他。

“我知dao你的答案了。”卫晨打开了药箱“我要替他施针了。”

夏堇没有解释，因为不知从何说起。“先生，我说这么多，只是不想你因为避嫌”

“别人的想法我无法控制。我让你chu去。只是不想自己在施针的时候被你打扰。”卫晨说罢，指了指房门，再次cui促夏堇离开。

夏堇在廊下等了大半个时辰。卫晨才从江世霖的房间离开。她想追上去问他，从何知dao齐氏一家不是活活烧死的，可看他冷着脸，整个人显得疲累不堪，她只能止了脚步。寻思着晚些再找他问清楚也不迟。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夏堇从蘅安院离开。迎面遇上了江世澈。两人见过礼，江世澈问dao：“三弟妹可是去三弟那边？”

“是。”夏堇点tou，奇怪地看了一yan江世澈。他在明知故问。见他朝着自己礼貌xing地笑了笑，她慌忙低下tou。他们鲜少接chu2，但每一次都是他在帮她。“大伯这么早，是探望相公？”

“是。”江世澈比了一个请夏堇先行的手势，似乎打算与她一起前往池清居。“除此之外，我也是去找卫晨的。”

夏堇客气地让了让，与江世澈保持着距离，一同往池清居走去。大约走了十几步，夏堇低tou看了看shen后的竹青和李大嫂，转tou对江世澈说：“大伯，之前的事，所有的事，我一直没机会当面对您说一声‘谢谢’。”

“三弟妹不用客气。虽说我们已经分了家，但大家仍旧是一家人。其实族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父亲。若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当面说，让人带个信也可以。”江世澈的声音并不高，但不仅仅是夏堇，就连她shen后的竹青和李大嫂亦听得分明。两人不约而同朝他看去。

夏堇思量着江世澈的话。这话固然是告诉夏堇，有什么事可以寻求江光耀的协助，但另一层意思恐怕是在告诉她，卫晨是外人，齐氏一家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