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夏堇，又摇摇“母亲确实让我劝先生留下，但我的确愿意付任何代价，只求先生留下继续替相公治疗。”

夏堇被卫晨表情中的痛楚吓了一大。确切地说，她在他说“只要江家的人全都死了”的时候，她就吓到了。前世的她确实让江家的人全都死了。

“条件很简单，在江世霖咽气前，离开江家，离家涿州，忘记仇恨，忘记这里的一切，走得越远越好。”

前世，他虽然也曾在江家替江世霖诊治，但他从没有见过她。他只知她令得江家家破人亡，甚至亲手毒杀了自己的丈夫。

“算了。你的事与我何？”卫晨“嘭”一声合上药箱“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多闲事。”

“先生，不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你愿意留下，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属实。纵使我心中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我甘愿被囚禁在江家，卑微地活着，我只希望能亲看到母亲以后能快快乐乐地生活…”

这一世，既然夏堇的人生中现了薛昂这个意外，而薛昂的现又让他及时救了冯氏，他多么希望夏堇不至于落得前世的下场。

“然后呢？”

夏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除了“忘记仇恨”，卫晨所言正是她的计划。“为什么？我不明白。”她情不自禁上前。她想看清楚他。

他告诫自己不该多闲事，又情不自禁关注她，回忆着有关她的一切讯息。

“是。”夏堇再次，又慌忙补充：“先生也说，相公伤得很重，醒来的机会不，所以我必须最坏的打算…”

“你母亲昏迷着，你已经忙着报复你的二叔二婶，一旦你母亲醒了，你是不是再无后顾之忧？在你心中，你二叔二婶固然可恶，但一切的起因是江家的婚，是不是？”

回忆着前世的，卫晨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猛然转看着夏堇，一字一句说：“我不会成为你复仇的工。我医治你的母亲，只是履行我对昂的承诺。”

可是面对夏堇，看着她像极了前世的自己，他试图把她拘禁在池清居。当他发现在自己的密切关注下，她依旧可以报复夏知瑜一家，他失望，他生气，他不希望夏堇成为前世的自己，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在孤独与懊恼中度过余生。

夏堇的心一阵狂，殷切地看着卫晨。

“条件呢？先生的条件是什么？”夏堇张地询问。

“先生，我早就说过，活人比死人更重要。下我只希望母亲能够早日康复。”

面对卫晨的质问，夏堇更加迷惑。他觉得她会像前世那样复仇，所以他想阻止她？为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只要江家的人全都死了，便不会有人要求你与江世霖同生共死。”卫晨戛然而止，背过讥讽地轻笑。他笑的并不是夏堇，而是他自己。

卫晨握拳注视着夏堇。他看到了她脸上难以掩饰喜悦。理智在他脑海中叫嚣着：“不要再蹚江夏两家的浑。”可他却听到了自己用清晰而定的声音对夏堇说：“不是一年，一年半，或者两年，我会尽量延续江世霖的命，直至你母亲可以远行。”

“你觉得若是我走了，江世霖撑不到你母亲完全康复？”

前世，他为了追寻妻儿之死的真相，耗尽心力，痛苦终。这一世，他只想无无求地生活，远远看着前世的妻觅得良人，幸福平安的过日就够了。

“好！”卫晨“我可以留下，替你争取时间，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虽然他不清楚夏堇复仇的细节，也不认识前世的她，可是当他的母亲与他前世的妻一样，遭遇他人毒害，当他看到她未世的弟弟与他的儿一样，没能睁开睛，看这世界一，他选择了尽力帮她。他没能救活自己的妻，但他救活了她的母亲。

在卫晨看来，夏堇于他就像是一补偿。他带着前世的痛苦记忆，他的心太过沉重，早已失去了人的能力，追寻幸福的勇气。他希望夏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睛，重蹈他的覆辙。可他看到的夏堇依旧定地走在复仇的路上。她的忍辱负重，她的蛰伏等待与前世的他一模一样。他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步步走向可以预见的悲剧。

“然后？”夏堇不明白卫晨的意思。

“任何条件？”卫晨冷笑“这是他们让你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