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然是小潘氏的车。先前卫晨就说过，小潘氏和竹青等人稍后会至夏家探望她的母亲。夏堇回往后看去。夏知瑜被仆从簇拥着，从街的另一而来。人群后跟着车，也不知车上的是张氏，还是丁香、海棠等人被抓住了。

“嬷嬷，你杀了她，虽然一时痛快了，但你背负的罪名却是生生世世的，而她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有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吗？”

*****

夏堇抬看去，车就在不远。她快走几步，一把揭开车帘，就见母亲正躺在被上，像睡着了一般。

吕嬷嬷同样朝着大门看去，迟疑片刻，她说了句：“老去让他们把大门打开。”话毕，她大步上前。片刻，大门传来了几声吵闹，接着一切归于平静，随即是“吱呀”一声的开门声。

夏堇心中一惊。回想想丁香的所为，仅靠同情或者她与海棠的那情，她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拼上自己的一切。她们与刘嬷嬷之间应该不止是为了争。

夏堇心中焦急万分。他们被两批人夹在了中间，不得，退不得。以夏堇对小潘氏的了解，下的境况，她绝对会把冯氏给夏知瑜。

“门房还有两个人。”卫晨站在车旁陈述，继而又问：“门后去哪里，三可曾想好？”

“多谢先生。”夏堇说着，反手抓住了卫晨的手臂。

吕嬷嬷咬住嘴，，拿过一边的鞭说：“还是由老来赶车。”卫晨什么都没说，上车查看冯氏的情况。

吕嬷嬷心下犹豫。她早就打定主意与仇人同归于尽。

儿回去，老就把姓刘的老贼婆杀了！”吕嬷嬷咬牙切齿。

“上车。”卫晨再次促。

卫晨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正要使力托夏堇上车，吕嬷嬷走到了两人边，急切地说：“姑，二老爷回来了。”

她何去何从？父亲、胞弟的仇何时得报？

“先与海棠她们汇合了再说。”夏堇依旧没有决定，是不是借此机会永远离开江家。她远远看着大门。先前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去救火。此刻她只能祈祷自己能够闯去。

“与其在这里发呆，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去怎么办。”卫晨一边说，一边把匣递给夏堇。里面是夏佥给她的财产。先前她不方便带在上，只能由卫晨暂时保。

夏堇再次谢过卫晨，低看着冯氏。她应该回江家吗？如果冯氏醒来，定然会期望她回去，然后求神拜佛，祈祷江世霖能够苏醒。

夏堇同样注视着卫晨的睛。她知，他其实是在关心她们，但是她从他的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

“没什么比命更重要。”卫晨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不要浪费时间。”

可惜，江世霖终究不会醒来，而江光辉一心想让她为儿陪葬。只是今日她若是不明不白离开江家，就是江家的逃媳。带着伤重的母亲，她能去哪里？先前她本打算请薛昂给她安排一个新份，可薛昂让卫晨转达的话说得很明白，他不会再帮她们了。

昨天实在太累了，抱歉。

“上车。”卫晨的语气加重了几分，低盯着夏堇“我不想多闲事，但既然我答应了别人，就不会半途而废。你不必担心有人与卫家为难，先顾好你自己。”

车缓缓启动，很快驶了夏家大门。夏堇揭开车帘回看去，就见夏家的正屋烟。

“快走！”卫晨扶着夏堇的腰，半抱半托把她放在了车上，又回对吕嬷嬷说“你也上车。”

同一时间，卫晨抓住夏堇的手腕，示意她借力上车。夏堇抬看他，就见他面无表情，神冷峻。“先生，您已经帮了我和母亲很多。不如就我们先前说的，您在院里稍等，待二叔他们回来，就说是我禁了你。”

“怎么这么快！”夏堇错愕。

吕嬷嬷回，看了夏堇一。

夏堇坐在车上，愣愣地看着卫晨的侧脸。“没什么比命更重要。”他说这句话或许是站在大夫的立场，但在她听来，这话却满是沧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见到冯氏有危险，立不顾一切相救的大夫，还是对人冷淡，不想沾惹麻烦，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族公？

正当夏堇迷惘之际，才驶夏家大门的车突然停下了。吕嬷嬷揭开车帘急：“姑，前面是江家的车，应该是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