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夏堇假意不解，片刻又：“算了，等天亮之后去问一问便知了。”她抬看了看月亮，吩咐紫鸢：“今晚我想守在母亲边，你去给我和李婆婆准备白粥和清淡的小菜。”

“刚才为难你了。”夏堇勉对她笑了笑，懊恼地说：“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咽不下这气。”她瞧了一厢房的房门，慨：“幸好有你在我边。”

北边只有一个院，那便是夏佥的住。先前夏堇还在奇怪，丁香怎么会突然现。下看起来，很可能是海棠代过桃，到了危急时刻，就去找丁香求救。只是海棠和丁香平日里虽然好，但丁香一向懂得生存之。这次为何愿意为她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夏堇想到李婆婆一就看自己不信任紫鸢，她问：“不瞒李婆婆，此刻我已经没了主意。您阅历丰富，又是善心之人，请您教我，我接下去应该怎么？”

“三，其实您知自己应该怎么，难不是吗？”李婆婆反问。

“不可能！”赵氏直觉摇。夏佥讨厌冯氏，但若是知冯氏掉了男胎，他不会坐视不理。为此，赵氏在昨晚就开始布置。她打算在事后再告诉夏佥，冯氏弱，撑着与夏堇和小潘氏见面，因为太过劳累，过世了。夏佥虽不见得完全相信这话，但他一直觉得是冯氏耽误了自己的大儿，是冯氏令他们父失和，必然什么都不会过问。

我知您疼惜我，一心想为母亲讨回公。侄女明白您的苦心。不过海棠和钱妈妈已经被祖父带走了。”

夏堇看着冯氏的表情，对整件事的细节愈加清晰。看着近在咫尺的恶毒嘴脸，她很想亲手掐死她，但她知她不能，也本不可能到，只能好声好气地询问：“二婶娘，您说什么不可能？”

“三，你不要嫌老婆多事就行了。老婆最看不过那些欺负孤儿寡母的人。”她朝屋外面看了一，压低声音说：“三，老婆多嘴问一句，既然你不相信那个名叫紫鸢的丫鬟，为何又要把她留在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相信夏知瑜夫妻谋算大房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若是再加上紫鸢，夏堇本就是腹背受敌。

“先前见二太太一副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的样，老婆怕两个小丫成了她们母亲的肋，就让她们从后窗离开，先去躲躲再说。那个叫桃的丫倒是个有主意的。她虽然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临走却不忘问我，刚才算不算危急时刻，她们若是被抓住了，会不会变成累赘。我告诉他们，一定不能让人找到她们。她拉着秋桐往北边去了。”

“三怎么会说这话，婢当然会一直陪在三边。”紫鸢一边表忠诚，一边试探：“丁香一向只是尽心伺候老太爷，今日怎么会…”

夏堇郑重地向李婆婆谢，又问：“不知桃和秋桐去了何？”

夏堇左思右想都不得要领，又怕夏佥听了夏知瑜夫妻的话，相信是海棠和钱妈妈害了她的母亲。到时丁香带她们离开就不是救她们，而是害了她们。

夏堇不便仔细解释，只说自己有不得已的原因。李婆婆没有追问，只是拍脯表示，她会好好照顾冯氏。

虽然钱妈妈和海棠被丁香带走，暂时是安全的，但夏堇对夏佥没有信心。他一向最听夏知瑜夫妻的话。“二婶娘，既然祖父想亲自理这件事，我想屋伺候母亲。”夏堇下起了逐客令。她得私下见一见丁香，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妥当。

蒋妈妈想到夏堇的两个耳光，低声在赵氏耳边低语了一句。赵氏急着回去与夏知瑜商量，又挂心着与史大夫对供，没有理会她，命人扶起地上的两个婆，看了夏堇一，转离开了。

众人走后，紫鸢扔下手中的，惊魂未定地说：“三，吓死婢了。婢以为二太太一定会随便个罪名，治婢的罪。”

“我的意思，你祖父一向不理琐事。”赵氏一边说，一边朝地上的婆看去。见到她们，这才相信了夏堇的话。

紫鸢领命而去，夏堇急忙了屋，对李婆婆行了一个礼，激地说：“多谢李婆婆。若不是您…”她悲从心生。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外人，不止尽力救治她的母亲，还在她为难的时候主动帮了她。可是她的二叔二婶呢？伺候她多年的丫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