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楼中，剩下宝锦一人独自伫立。

“你觉得，宋麟今日表现如何？”

“罢了，他要来就来好了。”

“这是那三边密谍传回的情报。”

她端起清茶抿了一，开始谈及其他话题，众人又商定了几项计策，人言畅，三更过后，这才兴尽而散。

虽然很不适应这份跃，沈浩却从怀中掏册页，呈了上去——

宋麟听这石破天惊的一句，瞳孔在瞬间收缩，下一刻，他恢复了儒雅沉稳的微笑“这是微臣的不是，景渊陛下殉难之时，虽然国财尽没，内库却是完好无损，还有一些秘密产业也没被发觉——这些都会完好无缺地给您，绝不敢有半隐瞒。”

“他伪装使者，负重要使命，如何，密谍也查探不。”

沈浩微微近前，低声：“据说，蜀王世要京。”

她望了一窗外，只见绣楼华灯低垂，更漏残，华寒重，这些脂粉青楼之地也没了声息。

沈浩悚然一惊“殿下您看了什么可疑…？”

宝锦望着枝叶在狂风中婆娑摇晃，声音越发低沉凛然——

沈浩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却越发熨帖，几乎要暗叫一声，皇家后继有人…

宝锦惊诧之下，心中一动——

宝锦叹：“一般店铺换过新东家，掌柜都会带上帐本前去参见，可我这个新主人，却是连帐本的影的都没见到，宋麟这么明的人，绝不会如此疏。”

街上再没什么人，只有宋麟的那一驾车，在寒风夜中逐渐远去。

沈浩送客归来，有些疑惑地唤了她一声。

他这快明利的回答，让满座都为之震惊，宝锦望定了他，半晌，才霁颜笑：“宋大人果然是良臣忠弼…”

沈浩微微一楞，思索片刻，：“原来担心他将内库扣在手中不放，如今既然肯效忠殿下，不妨看他今后——”

宝锦不禁失笑，随即欣：“朝廷派在那三家的密谍，居然还在忠实工作着！”

“那大概，都是洗净了的。”

宝锦摆手，轻声笑：“正因为他不是个疏的人，明日…最迟后日，便会有厚厚一叠帐本送到你这。”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苦笑：“这三家倒是最为安逸，虽然不如伪帝一般幸运，能攻京中，登上御座，却也是据州为王，呼风唤雨地不可一世！”

“没什么可疑的…可是，宋麟犯了一件最不该的错——”

宝锦断然说。

“盯住他。”

“哦？！”

“殿下…？”

半晌，宝锦又换过了话题。

“他来京城什么，不怕被今上一锅端了吗？”

“我立刻派人去——！”

“可惜，只要是动过，都不免留下痕迹。”

宝锦将秘报小心折叠，以桌上火烛燃，等到化为灰烬，这才转朝外走去。

“那三方情况如何？”

“天快凉了，再不回去，季馨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