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两人正僵持之时,不远处有一员大商国朝的骑将正于马背上挽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已经瞄准了海力布的背心要害。
“咻…”
绷直的弓弦嗡嗡颤响不息,绰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脱弦而出,向着海力布背心呼啸而来。
海力布正全神贯注于赵信身上,骤听身后响起刺耳的尖啸,急闪身躲避时为时已晚,只听噗的一声响,顷刻间右臂一阵麻木,握于手中的大刀也险些脱手,低头一看,只见一枝足有姆指粗细地狼牙箭已经把自己的右臂整个贯穿。
海力布吃痛惨叫之时,又有破空声疾掠而至,急低头时,戴于头上的头盔竟被一箭刺穿,整个射飞,梳好的发髻也披散了下来,海力布大惊,只见身后不远处,乱军之中正有一个东胡大汉挽弓相向,第三支箭已经绰于弦上。
海力布双腿狠狠一挟马腹,勒马急走,敌军中有猛将、有神射手,袭杀赵括已经不可能,此时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咻…”
东胡大汉的第三支箭终于射到,正中海力布马股,战马吃痛昂首悲嘶一声,往前发疯似的狂奔起来,赵信挠了挠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力布披头散发落荒逃走。
“可恶,居然还是让他逃走了。”小山上,李斯不无遗憾地叹息一声,向赵括道:“陛下,回营之后应该把刚才放箭的东胡人唤来大营,那可是一个神射手啊!”李斯还是第一次看到除赵括李牧之外的人有如此神射技能。
浓郁的肉香飘散在帐蓬里,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陶罐摆放在赵括案上,赵括以匕首从罐中戮起一块煮烂了的肥羊肉塞进嘴里,开始大口地咀嚼起来,案上还摆放着一大盆马奶酒,奶香四溢、醇香扑鼻。
帐帘掀处,李斯瘦弱的身影闪了进来,缩于火光难及的阴影处,低声道:“陛下,白天射伤海力布的东胡人已经找到。”
赵括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问道:“现在何处?让他进来吧!”
“遵命。”李斯应了一声,抬起头来向帐外朗声道“陛下有令,召河伯觐见。”
低垂的帐帘再次掀起,一条东胡大汉已经昂然直入,身高足可八尺、虎背熊腰,身上披着一袭又破又旧的羊皮祅,几个绽裂的破洞里露出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胴色的光泽,像极了一个健美先生。
“你就是河伯?”赵括的目光刀一样落在东胡大汉身上,只见河伯披头散发,不像普通东胡人那样梳成发式,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宗的东胡人。
“小人河伯,参见陛下。”
河伯双膝跪倒,脑袋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有些出乎赵括的意料,河伯却居然能说流利的国语。
赵括淡然道:“免礼平身。”
河伯长身而起,昂然立于帐中。
赵括目光一闪,以匕首从罐中挑起一大块肥羊肉递于空中,向河伯道:“吃吧!”
河伯不道谢,也不答话,抢前一步以手抓过肥羊肉,连汤带汁也顾不上烫嘴直接送进嘴里大嚼起来,看来刚刚投降的话,伙食还有些不太好。
赵括沉声道:“我赐你贵族身份,赏奴隶十户,为队长。”
河伯眸子里顿时暴起异样的神采,应道:“小人定当誓死效忠陛下。”从一个奴隶不如的人,一下子成了贵族,河伯对赵括的感激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