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她哑着嗓问。

顾云羡第二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睡在章殿那张熟悉的床榻上。她边的位置空空，伸手一摸，被衾冰凉，就算这里曾经躺着一个人，应该也离开很久了。

“婢听娘娘嗓音有些沙哑，可是染了风寒？不如先回椒房殿，再传御医来看看吧。”

再明白不过的的威胁。

“那你来伺候本洗漱，再吩咐人准备好轿辇，一会儿回椒房殿。”

见吕川不答，她中怒意更甚“若本不愿去呢？”

见四下无人了，吕川才恭恭敬敬地对顾云羡：“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请您搬回茂山休养。”

顾云羡拥着被坐在床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是。”吕川“陛下刚刚听到薛太医的禀报，说皇后娘娘凤违和，恐怕是这半年住在中劳累了心神，还得再静养一段时间。温泉您也住惯了，如今回去继续休养，再合适不过。”

皇帝连日的躲避以及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终于把顾云羡激怒了“所以，陛下就打算用这个理由把我放去了？”

朝顾云羡行过礼之后，他第一次提要她屏退左右“臣有件事要单独告知娘娘，不方便旁人在场。”

芸萱纵然执迷不悟多年，到来也堪破了情字的困局，寻到了自己的幸福。可他白白被天下人赞为智计无双的第一才，在这方面却不如一个小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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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羡看了他半晌，方慢慢：“搬回茂山？”

除夕那夜就注定了这结局。

皇帝的雷霆之怒必然要一个人的命来平息。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便如鲠在，她便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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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算您不在意陛下的受，总得为五皇考虑考虑。”吕川慢慢“再过几个月就是太册封大典，您一定不希望发生什么波折吧…”

吕川埋得更低，声音平静无波“陛下和薛太医都是为了娘娘您好，请您不要让他们为难。”

顾云羡冷哼一声。

顾云羡思索了一瞬，觉得自己应该是昨夜被冻到了。让薛长松来看看也好，不然回传染给了阿桓就不好了。

顾云羡心一，自微笑：“自然可以。”转便吩咐阿瓷和采葭带着众人去。

她觉得咙有些，忍不住咳了一声，外面立刻传来娥的询问“娘娘？”

可贵，也没有到生无可恋的地步。不能与云娘共挽鹿车虽然让他满心愁绪，可他的生命中依然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顾云羡没有疑惑太久，午膳之后，吕川亲自来了椒房殿。

阿瓷想了想“乘轿辇走快一的话，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吧。”

顾云羡忍不住蹙起眉。皇帝勤政是没错，可昨夜那样的情况，今日他委实不该走得这么脆。

笃钝至斯，不知怎么放过自己，只好让别人来替他了结这一切。

他少年时曾立志游历天下、著书传世，这个愿望仅仅排在安定国之后。原本打算到了四十几岁便功成退，往青山绿间找寻真正的自在，如今，却只能遗憾作罢了。

“没有。”

两盏茶的功夫而已。可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过来。

顾云羡静静地看着吕川“本不过是微风寒。”

即使他昨夜神志不清，待今早醒过来看到她在他边，也该明白她的态度。就算心结难解，至少要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可他却还是躲着她。

“您凤矜贵，不可虎，还是小心为好。”吕川低着，躲开了她的视线。

顾云羡在椒房殿里让薛长松诊完了脉，皇帝也早就下朝了。她让薛长松跟着人下去开方，转对阿瓷：“从骊霄殿到长秋，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唯一的庆幸便是，至少最后，他是为了保护她而死。

“陛下一早便上朝去了。”

“那陛下可有留下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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