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羡看着景馥姝，语气里是真诚钦佩“妹妹好本事。害死了薄宝林先，与如芳华结怨后，这么大过结，居然还敢去拉拢她们庶妹。那薄熹微可不是个好相与人，你就不怕她反咬你一？”

皇帝将她神情变化收底，不动声“你倒是忠肝义胆，居然愿意为了嫡舍去命。奈何她却并不领你情。”

景馥姝瞳孔猛地放大

见景馥姝但笑不语，顾云羡：“妹妹这一晚虽然昏迷着，却依然运筹帷幄，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真让佩服。”目光沉沉“菜不是如芳华动手脚，而是你自己。一开始让人怀疑到薄徽娥上不过是虚晃一招，为是之后引如芳华，把一切罪名都扣到她上，对不对？”

想了想又忍不住叹“那个叫明珠娥，齿倒真是个伶俐，那么长一串词，又是当着陛下，她竟一句也没说错。”

薄熹微跪地长拜“臣妾参见陛下。”微抬起“陛下怎么过来了？”

“我知你是怎么。”顾云羡“无非是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薄熹微与她嫡不睦，大家都看得来，要想找个空钻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薄熹微只是摇哭泣，并不答话。

薄熹微大睁，里面全是惊愕。然后惊愕散去，浮上来是了然，还有凄怆。

他伸手扶起她，气温和“朕来告诉你，你可以去了。”

“也不能说没有关系。”薄熹微“陛下有所不知，其实鲤鱼与甘草相克产生毒并不需要混一起。若有人用了甘草之后，接着又用鲤鱼，一样会中毒…”

“怎么你就这么想死？”皇帝笑，继而伸手替她整理松散发簪“事情查清楚了，菜里动手脚是你二，与你无关。”

薄熹微闭上睛，泪顺着脸颊落。

顿了顿，她拖长了声音“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以薄熹微那样沉多疑格，怎么会去相信一个害死过自己嫡女人？一个会把依附者毫不犹豫牺牲人，绝不能让她安心效忠。你不怕她反咬一，她却怕你卸磨杀驴…”

“噢？”皇帝慢慢“你是说，没有人菜里动手脚？”

景馥姝淡淡：“我既了，便心中有数。”

久未得到回复，她困惑地回，待看清前人时不由一惊“陛…陛下？”

薄熹微哑然，片刻后毅然：“陛下，这件事真是臣妾！与二无关！”

“自然。”他温和地看着她，神中隐有鼓励“你可以大胆地说。”

草加鲤鱼，以自为诱饵，这招玩得真漂亮。”

“是。臣妾可以拿命担保，那菜呈给贞贵姬时，没有任何岔！”

“你侍女说你因自小读医术，所以很早之前就知鲤鱼与甘草相克，小时候还曾及时发觉而救了家人上下。”他目光锁着她“既然你当初都能发觉菜里有甘草，这回鱼是给贞贵姬，应当小心才对。你为何没有发觉？”

“心中悲痛？为何？”

皇帝推门去时候，正好看到她坐琴案前，兀自神。日光中，她背影窈窕纤细，自有一气韵。

薄熹微抬眸，颤声：“无论臣妾说什么，陛下都会去调查么？”

皇帝眸光一动“哦，那是谁？”

皇帝中闪过了然，方低了声音“对了，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陛下…恕罪。”薄熹微“臣妾只是心中悲痛，一时失仪。”

听到后脚步声，她淡淡：“是来送我上路了吗？劳烦诸位了。”

“还不是跟您学。”景馥姝微笑起来“上回柔婉仪所中钩吻，是手笔吧？”

皇帝蹙眉“哭什么？”

“二？”薄熹微表情仿佛是受到什么极大惊吓“不！不是二！”

“去？”薄熹微面上惊讶甚“可…可臣妾犯下大错，原该…赐死才是。”

“是朕。”

“你意思是，贞贵姬会中毒，与你菜没有关系？”

薄熹微微微发抖，睫颤个不停，双抿就是不说话。

薄熹微气，中闪过毅然。“扑通”一声，她皇帝脚边跪下，重重磕了个“陛下明鉴，那红焖鲤鱼臣妾呈给贞贵姬前亲尝过，里面本没有什么甘草！”

“我也是没办法。柔婉仪怕你怕得要死，非要我护着她。我只好给她个机会对我表示忠心了。”

她低声：“陛下…请问。”

仿佛陡然降下一层寒冰，室内温度迅速下降。

“有话不妨坦白告诉朕。你放心，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

他畔笑意散漫，中却隐有光“说傻话。你二人都招认了，铁证如山，你想替她罪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

薄熹微昨夜从合袭回来，就一直被关这里。

娴思阁建永桦东侧，一共六间屋，自带小院。地方虽然不大，却胜环境清幽，是个静心怡神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