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陪伴

程池没有搭腔，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母亲到底老了，明明知dao他不想成亲，这两年也开始cui他了。

郭老夫人对程池的反应很是失望，但她不敢再多说，怕bi1jin了，儿子会拂袖而去。

他难得来一次，就不要让他不高兴了。

郭老夫人调节着自己的心情，笑dao：“你等会留下来用午膳不？”

目光隐隐han着几分期盼。

程池看着心中一酸，不由dao：“好久都没有吃糟鹅掌了，您让厨房里给我zuo一个吧！”

“好，好，好。”笑容就止不住地在郭老夫人的脸上dang漾开来，她高声吩咐珍珠“四老爷今天中午留下来用午膳，你去跟厨房里说一声，让她们zuo个糟鹅掌，再zuo个拌素丝，少放点香油；炸个青鱼块，放点四川的辣椒，清蒸狮子tou，多放点荸荠，脆piru鸽要pei上我们自家zuo的五香粉，再用前几日申家送来的那个羊rouzuo个一品锅，pei上些小菜一并端过来，其他的，就让她们看着办好了。”

林林总总，全都是合程池胃口的。

珍珠笑着应“是”，见郭老夫人兴致bobo，有意讨好，笑dao：“那酒呢？喝什么酒？前几天二老爷让人送回来的梨hua白，说是贡酒呢！”

“你就会来事。”郭老夫人呵呵地笑，看了程池一yan，dao“今天喝金华酒——我也陪着喝两杯。”

寒碧山房里的几个大丫鬟都知dao，郭老夫人的话不要说在九如巷了，就是在京城的杏林胡同，一样好使，可到了四老爷这里，不免就会打个折扣。

珍珠不由睃了程池一yan。

程池无奈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脸上就有了几分笑意，dao：“就听我母亲的，我们今天喝金华酒。你去小山丛桂院跟南屏说一声。让她把我上次从泉州带回来的那个mei人画的tang酒壶拿过来。”

这下大家是真的高兴起来。

珍珠更是如释重负，huan天喜地chu了门。

程池就dao：“大嫂不在家。本来应该接您去我那里过年的。可您也知dao，小山丛桂院的路不好走，也清冷，我今年就到您这里来蹭饭吃好了。”

“真的！”郭老夫人大喜过望，yan眶微shi，拉了他的手又惊又喜的反复问dao“你说的可是真的？”

别人的孩子都是看父母的脸se，只有他的母亲。反而看他的yanse。

程池差点被心中的愧疚打翻在地，半晌才dao：“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我倒希望你常常骗骗我。”郭老夫人yan中闪着水光，面上却带着欣wei的笑容“你啊，就是脾气太犟了！不过，你爹说的也对，脾气要是不犟，又怎么读得好书呢？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打翻了你爹的墨zhi，还偏偏说是在画画。你爹有意压压你的气焰，就拿了支画笔给你，说：那你把这幅画画完。那时候你才六岁。还在写大字，不知dao从哪里找了张仇英的山水画chu来，照着那山水画就画了片崇山峻岭，然后又怕麻烦，在山脚画了几只小ji算是完事了。你父亲问你，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小ji。你说：是怕被杀得吃了，从家里逃chu来的。你父亲听了忍俊不禁。原想狠狠地惩罚你一顿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说着。她叹了口气，dao。“如果你父亲活着，今年也有六十八了。看到你这样，不知dao有多高兴呢！他从前总说，皇帝爱长子，爹娘chong幺儿。你大哥、二哥小的时候要是敢这样调pi，早就被罚跪庑廊了，对着你，他却ying不下心chang来。怕是要把你chong坏了。又说，chong坏了也不打jin，反正有你两个哥哥担着，保你一世衣食无忧，随心所yu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你两个哥哥现在却托了你的福…”

郭老夫人说着，伤心地抹起了yan角。

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些事，程池已不大记得了。

他无意让母亲难过，示意翡翠拿了块帕子递给母亲，温声地安wei母亲：“我这样不好吗？好歹没成了纨绔子弟，母亲应该为我高兴才是。不知dao多少人看我脸se行事呢！”

可那也不如zuo官的好！

这句话在郭老夫人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她qiang忍着心中的悲痛，笑着拉过了帕子，ca了cayan泪，dao：“听说你让南屏她们搬到立雪斋去住了？要不你搬到我这里来住吧？我后面的厢房还空着，你要进chu，可以从北边的角门走，不会碍着你什么事的。大家住在一起，也热闹些！”

程池迟疑了片刻，dao：“我想想！”

从前儿子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次还想了想，郭老夫人已经很满足了，忙dao：“那你仔细想想。嘉善这两年都不会回来，你大嫂这些年也和你大哥聚少离多，我跟她说了，让她住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长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