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孙辈，九如巷这边还有长辈，不好孝，寒碧山房里服侍的丫鬟婆们只是除了金银首饰，换下了红衫绿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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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关老太太，看见周少瑾睛红红的，把她揽在怀里怅然地叹了气，对沔大太太：“这世间最让人难熬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长房的二老太爷说起来还是跟着郭老夫人启得蒙，如今二老太爷了这样的事，郭老夫人还不知怎么伤心呢？我看你得和大老爷商量一声，看是派个事去京城奔丧还是让诰儿或是诣儿代表四房去趟京城？”

程许和几位从兄弟在前殿，郭老夫人和周少瑾等女眷在后院的偏殿。

她缓缓地拨动着手中暗红的紫檀木佛珠，白皙的肤在幽暗的大殿中仿佛发光的玉石，卷翘纤长的睫在轻轻合扰的帘下留下一淡淡影，仿佛菩萨座前的莲，宝相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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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前世程训去世，程诰和程诣照样上学练字，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怎么今生就变了呢？

可惜她不知结果，连句安郭老夫人的话都没有。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如此的安静从容、淡定自若？

周少瑾有些迷茫。

碧玉恭敬应喏，殿传话。

周少瑾主动：“不知事们什么时候启程？我想抄几章《往生咒》烧给训表哥。”

今天随郭老夫人同来的，除了周少瑾还有程池、袁氏、程许；二房的沂大太太、程识；三房的姜氏、程贤、程证、程笳、潘濯、潘清；四房的沔大太太、程诰、程诣、周初瑾；五房的汶大太太、程诺，裕大太太、程举，董氏、程辂。

他有些愣神。

谢谢！

郭老夫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对关老太太的安了谢，并：“见着天气一日日的了起来，孩们也都还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就不要折腾他们了，小心横生枝节，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派个事过去上炷香就成了。孩还没成年，也别扰了他转世投胎。”

看见了观世音菩萨悲天悯人的脸。

周少瑾很久都没有这样熬过夜了，也有些怕自己等会去了庙里支持不住，遂不客气，在车上睡下。

姊妹们，这是我承诺的第五十章。公共章节到此就全结束了，从下一章开始，将是v章节。可能会有很多的朋友离开，但还是希望会有更多的朋友留下来，继续支持《金陵》。

※

郭老夫人知后摸了摸她的，让碧玉服侍周少瑾在车里补个觉，：“等会去了庙里，还要场，可别把拖垮了。”

周少瑾连连，但还是连夜抄了三章《往生咒》请四房的大总带去了京城。

周少瑾，和关老太太一起去了寒碧山房。

太爷那支断了香火，会不会从程氏本家过继一个？会过继谁？

一席话说得关老太太和周少瑾都泪涟涟的。

程池转过去，对在殿外服侍的碧玉：“你去禀了夫人，说午膳的时候快到了，别让老夫人太劳累。”

不过，没有见到程许。

周少瑾大松了气。

“好孩，你有心了。”郭老夫人说着，眶有些起来“秦总已经启了程，二房、三房、五房也说要派人京祭拜，我让他们明天再走，时间太，只怕是赶不上了。但我明天会去甘泉寺给训哥儿法事，你和我一去吧？给他在菩萨面前上炷香，也就尽了心。”

程池抬。

“去吧！”关老太太叹“了这事，只怕郭老夫人抄经文的心更诚了。”

但程池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好像对程训的死没有太多的伤心似的。不过，也许男和女不同，女有什么事都喜浮在脸上，男却藏在心里。像沔大舅舅听到程训死讯的时候也很难过，可转他就恢复如常，沉声吩咐家准备去京城祭拜程训事宜。

就像前世很多个夜晚，她跪在大兴田庄的小佛堂里，为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念经一样。

郭老夫人应该比她考虑的更多。

一时间，寒碧山房都透着几分寒意。

※

等到了甘泉寺，下了车，她这才发现程池也陪着郭老夫人来了甘泉寺。

程池快步离开了后院。

程池走来的时候，看见了跪在香案前有些东倒西歪的程笳和跪坐在小上的潘清，还有笔直得像那荒芜的原野上一棵桦树的周少瑾。

周少瑾跪在蒲团上，虔诚而又认真地念着经。

沔大太太了角的泪，低声应喏，去了外院。

或者，有人天生就有佛？

周少瑾问关老太太：“那我今天还去寒碧山房抄经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