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凤仪说起孟天楚以前的事情，就气不打一来，恨声：“你不要以为是你们家家中落，我们夏家嫌贫富，我这才不肯嫁你，你应该知，我们两青梅竹，自幼定亲，要不是你以前的这些事情，就算你穷得要饭，我也会跟着你的！”

孟天楚心下有些黯然，看来孟氏夫妻很大程度上就是被这个不肖之给气死的。叹了气，说：“这个…，我还甚么了？”

夏凤仪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转问：“我以前可没见过你看刑律方面的书，你怎么能当刑名师爷呢？”

夏凤仪摇了摇：“不会！…”也不知她是说的孟天楚不会有改好的一天呢，还是她不会和孟天楚有真夫妻的一天。

“不…不用了，”孟天楚额的冷汗都下来了，抓起折扇，使劲扇了扇“这都过去了，还提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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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飞多远就飞多远，飞一算一。”孟天楚一转脸，看见车棚角落里自己的那一本《大明律》还扔在那里，便拿了起来，翻到上次看的地方，摇晃脑读了起来。

这句话让孟天楚心一震，心想，看来自己替的这位孟少爷还真不是个东西，这也难怪夏凤仪主仆二人如此对待自己了。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对，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病都改了，变好了，咱们两会不会有真夫妻的那一天？”

“切！倒好像是我冤枉了你似的！你自己回忆一下，一个月里你有多少天是抱着窑过的？又有多少天是在赌场里过的？还有多少天是呼朋唤友在酒里过的？一个月里和人家打了多少次架？难还要我一件件替你数来吗？”

“我…有那么坏吗？”

“还不是我挥霍了…”孟天楚想都不用想就知是这结果。

“以前没看，现在看不就行了吗？所谓笨鸟先飞嘛。”

…说你这不孝之，让人打死算了…不肯去领你回来。过了年，你爹娘就…就先后去世了。”

“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你们家家产全被你吃喝嫖赌折腾光了，搞到最后你爹娘治病的钱都是我家的，到底也没救回他们命！”

既然话匣打开了，夏凤仪就停不住了，竹筒倒豆一般叮叮当当往外冒：“人家李寡妇拖儿带女容易吗？人家改嫁碍着你什么了？你嘛拿大粪淋人家？还在人家门上挂破鞋？得人家羞愧了井，你还得意洋洋到说。小时候我记得你们家不比我们家穷，可钱呢？到哪去了？”

孟天楚到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自嘲一笑：“那好，那咱们还是假夫妻吧。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咱们一闹别扭，你就揪我以前的小辫，很没意思。”

“先飞？哼，这去杭州，也就一个来月路程，一个来月你能飞多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