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考验

“这是学生的文章？”

杨澜站在夏新权面前，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将一叠文稿呈在书案上，夏新权在书案后正襟危坐，虽然，shen上穿的是常服，并非官服，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像在朝堂上一般，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哦！”夏新权轻轻点了点tou，说是点tou，其实只是下ba稍微动了动，他轻咳了一声，伸手将书案上的文稿拿起。

杨澜忙往旁边让了让，白昼之光随着清冷的空气涌入，夏新权眯着yan睛，斜斜地扫了杨澜一yan，再次点了点tou，对于杨澜如此知情识趣表示了满意，随后，他低着tou，缓缓翻开文稿，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一般情况下，杨澜将文稿呈上，作为师伯的他应该陪杨澜寒暄两句，等杨澜走后，再细细翻阅文稿。他老人家倒好，拿起文稿就开始看起来，zuo事很有些雷厉风行，不过，杨澜却被他冷落在了一旁。

没有茶水不说，连座位都没有，屋子是有几张圆凳，不过，他老人家没有发话，杨澜也不可能自行坐下。

因为崇尚理学的存天理，灭人yu，对于wu质享受，夏新权并不看重，所以，他的这间书屋就算是大冷天，也没有火盆之类烤火之wu，今天气候有些寒冷，窗hu也大开着，屋内气温也就显得比较低，夏新权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可以坦然高坐，若是一般的书生举子，只要shenti稍微单薄的，像杨澜这样一动不动，神情毕恭毕敬地站立在窗前，一段时间下来，恐怕够呛！

一翻页，夏新权就轻咳一声，屋内一片静默，除了翻页和他咳嗽的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

窗子外面，有一只小鸟立于院墙之上，天气虽然冷得厉害，为了生存，鸟儿仍然要chu来寻食，那小家伙耷拉着脑袋，立于墙tou，偶尔动了动脑袋，换了换站立的姿势，它的视线定在远chu1，显得有几分的呆滞和茫然。

小鸟偶尔还会换换姿势，杨澜比小鸟还不如，当夏新权全神贯注(姑且可以这样说)地翻阅他的文稿时，他shen子微微前倾，双手平放在两侧，垂在腰间，脸上带着微笑，目光虽然没有定在一chu1，也没有显得有多么活泼，基本上，就在书案四周打着转儿，在某一chu1停留多久，都有一定的时间。

局促？尴尬？不安？

所有的这些情绪，这些本该chu现在他shen上的情绪都未chu现，他神情悠然，却又不显得轻浮，所谓君子风范，杨澜完mei地ti现了chu来。

风带着寒气不断涌入室内，杨澜一动不动地站立，衣衫偶尔会被风chui得轻轻摆动，然而，他的shen子却不曾有丝毫的颤抖，若是有不知情的人从窗外经过，说不定会把他当zuo是室内的陈设，一个人形的雕像。

时间就这样慢慢liu逝，仿佛静止不动一般慢慢liu逝，如此，不知dao过了多久！

窗外，院墙上的小鸟好像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它的yan神有了生气，甚至，轻轻展开歌hou，放声鸣唱了几句，随后，它振动双翅，展翅飞了起来，贴着漆黑的屋面，掠过翘起的屋檐，向远方飞了过去，很快，消失在灰暗的天空中。

夏新权再次发chu一声轻咳，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文稿。

文稿并没有全bu看完，不过，他已经不需要将文稿看完了，杨澜写的文章如同他此刻的表现，四平八稳，中规中矩，人无chu奇之举，文无chu奇之言，比起那些风liu倜傥所谓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