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珠转了转，小心地把在鼻孔里的棉扯了来。众人都盯着他的鼻孔看，果然再没有血，一时不由得又惊又叹，纷纷称赞玉珠果真是圣手，倒把玉珠了个大红脸。

玉珠勉朝她，不好多说什么。

玉珠心知这定是吴氏不让旁人寻到她的缘故，便笑笑着应了。

又说了一阵，玉珠终于开问起关少爷的来。吴氏不傻，略一思量便明白了玉珠所指，迟疑：“我夫君的该无大碍，那翡翠也是受过的。”

玉珠应了，这才告辞离开。

血可还在？”

玉珠虽说得隐晦，但吴氏也是玲珑心肝，沉半晌，终于：“最近天气燥，夫君咙总有些不适，这样罢，过几日我与夫君一同去府上拜访，再请秦大夫帮忙看看。”

第二日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敲门求医。玉珠赶穿了衣服洗把脸去开门，外赫然站着个十七八岁丫鬟打扮的女。仔细问了，才知原来是那日邻居大婶提过的大人家少吴氏的下人。

门的时候，顾府有下人偷偷跟过来，满脸不好意思请教玉珠，说是家中有小孩经常鼻血，久治不愈，不知该如何是好。玉珠问了几句，只嘱咐他给小孩多吃些果蔬菜，又说了个疗的方给他。那人听过后，仔细记住了，才千恩万谢地送玉珠府。

玉珠懒得向她细细解释，便只说若是先天不足也易产。

因顾信脸上还有血，崔氏便让下人去厨房打给丈夫重新梳洗。玉珠见此，心知这生意今日只怕是谈不成了，遂先告辞。崔氏也没多客气，只说过两日亲自去府上拜访。

回得家来，小远远地就来迎接，是今日有不少人来请玉珠诊，因玉珠不在，他便让他们明日再来。玉珠表扬了他几句，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了一包绿豆糕给他，直把小喜得不行。

吴氏却忽然朝她笑笑，勉：“让秦大夫见笑了，府里下人没规矩，是我教不周。”

“翡翠你可说笑了，我是个丫没错，你也不是姨啊。我下贱，只怕你也贵不到哪里去。平日里都不见来请安，怎么我们少一睡你就来了。你这是故意跟我们少过不去吧？”

玉珠听到此，心中隐隐有了底，只怕不只是吴氏的问题，那位关少爷才是家中嗣不兴的关键。

接着便是一阵推推拉拉的声响，不过时，那个叫翡翠的便被几个丫鬟一儿赶了去。

方虽开好了，可玉珠的规矩，都只卖药不给方的，便说明日亲自送药过来。吴氏也不勉她，让下人封了诊金给她，又让玉珠不必亲自过来，她自会派人去府上拿药。

可令吴氏不安的是，她嫁门来有四五年了，却是半怀的征兆也无。夫家虽看重她，可关系到嗣后代，也开始坐不住了。这不，前年年底，老太太非着关少爷收了几个丫，没多久，其中有个丫竟然就怀上了。后来也不知怎地，那丫怀不到三个月，孩无缘无故地又没了。之后再两年，不仅是吴氏，就连同房丫也再没了消息，急得老太太发都白了一半。

“哎哟，我不过是来给夫人请安么。你一个下贱丫，居然敢拦我，赶开。”

玉珠也没推辞，收拾了药箱，便随那丫鬟诊去。

一路上，玉珠旁敲侧击地问了些关于吴氏的消息。那吴氏的夫家姓关，说是大，其实也只是个商家，在京里开了几个糕铺，颇有些银钱。吴氏娘家在苏州丝绸买卖，生意得比关家还要大，当年吴氏门的时候，抬的嫁妆就有十几车，故在家里很是抬得起来。

到了关家，来迎客的是少吴氏。玉珠一边和她寒暄，一边仔细打量，这吴氏约莫二十，容貌秀丽，肤苍白，眉目间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了门，玉珠摸吴氏封诊金的包袱打开一看，好家伙，果然是财大气，竟然有四个大元宝，足足二十两银。玉珠差都傻了，一时想起前世电视里劈天盖地的不广告，长长叹了气。

“翡翠你这是什么，我们少这会儿正休息呢，怎么闯？”这是方才吴氏边的丫鬟声音。

说了一会儿话，玉珠便主动给她请脉问诊。果如她所料，这吴氏质虚寒，又惯常吃寒凉的，平日里更是懒散不愿多走动，以至于内分失调，月事紊。玉珠略一斟酌，正要开方，忽听到门外一阵喧嚣…

玉珠忍不住抬瞧了吴氏一，她脸上更显苍白，银牙咬着，中满是愤恨之。玉珠心中一突，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