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倒是不用愁的。”姨娘轻轻叹了气“他是个小爷，老太太最疼孙儿的。倒是女儿，脱生在我这没用的肚里，了份低微的庶女，委屈她了。”

“哇”的一声，女婴放声大哭。什么？又有哥哥，还是庶女？比前世更惨啊，前世至少我爹妈是明媒正娶的！

谢母隐隐约约跟年提过，谢年只笑笑，不接话。

“这是一笔年金，月领取，您每月能领一千块，直到100岁。”有退休费，再有这笔年金，谢母的晚年生活是有保障的。

我挣的钱，我自己倒不能主了？谢年已经很虚弱了，只有无语。

怎么哄都不行，女婴无限委屈的大哭起来。

“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谢母哭了“龙龙是你侄，是谢家唯一的香火！”

第二天谢母专门跟谢年说了这事“看你哥多关心你。”谢年微笑“寄过来了？在哪儿？”说说而已，当真啊。自从谢光结婚后，连去吃个饭都是年结账，从无例外。

从前谢母要求家产归谢光，养老两兄妹平摊的时候，其实谢年心中隐隐是有些不兴的。凭什么啊？哥哥不容易，难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就容易了？但是为了和谐，忍下去了。谁知最后是这样，一也不和谐。

谢年笑笑，没说话。银行开着门，邮局也开着门，如果真心想给，总有办法寄过来，汇过来。

房还是卖掉了。“六万块一平？”谢母惊了，房这么贵？那这七十八平的房，年得拿回来多少钱啊？

谢年疲惫笑笑“谢谢你。”

张云在法院，形形□的事情见多了。

谢光夫妇是双职工，都是小学教师，工资虽不但很稳定。有父母给的房，有谢母退休工资贴补着，要是还养不了一个龙龙，真是笑话。

被称为姨娘的女，也就是抱着女婴的女，亲亲怀中的婴儿，心满意足“是啊，小樱说的对，我女儿真好看，真像她爹。”她爹可是谢家的玉郎，风姿特秀。

“哇——”响亮的婴儿哭声响彻在冬日上空，新生的女婴哇哇大哭着，无限委屈。

“姨娘，咱们小生的真好看！”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说。

谢母看着谢年。

谢母迅速计算了下。治病，再怎么，也不了一百万！还能剩下三百多万，行了，龙龙不用自卑了，光也能有名车，也能给龙龙存国留学的钱！

“姨娘已有了棠少爷，又有了小，儿女双全了呢，真有福气！小生的这么好，四爷看了必定兴。”名叫小樱的丫在一旁拍。

谢年手还有两百多万现金，除了留自己买墓地的费用、殡葬费用，剩下的钱，全捐给了西山区“那里的孩才是真正需要。”山里的孩每天只吃两顿饭，没有菜，营养跟不上。校舍破旧不堪，请不到老师来教学。那里的孩才是真正需要救助。

弥留之际，谢年想起一非常有名的电影，是不是只有一个西红柿的时候，理所当然要给男孩？是不是生死关，理所当然要救男孩？是不是作为女，理所当然要为家牺牲自己？天朝女已经奉献牺牲了几千年，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妹会一直是你的妹，兄弟是你的兄弟直至他们结婚。

如果有来生，我只想妈妈我，和哥哥一样我。

还有呢，年怎么会只有这么钱。留给龙龙的呢，在哪儿。

“你谅她吧。”中学同学张云现在法院工作，来看她的时候安“你不知，现在什么样的事都有。有的父母把家产全给了儿，却要女儿养老；有的父母自己没钱，就想法从女儿那儿要了钱来，贴儿。唉，几千年的恶习了，重男轻女思想难改。”

谢年溘然长逝。

谢年临走前，回了趟老家，在西郊买了两室一厅的房给谢母“这房我遗赠给您，条件是在您有生之年，不得让、赠予。”百年之后随您怎么着，您活着的时候，不能赠予他人。

“乖女儿，不哭，不哭。”温柔的女声音耐心哄着，女婴受到一个温的怀抱，觉踏实可靠，哭声渐渐小了。

谢母一脸怜“我不让他寄。”光没钱，光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