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一怔，：“王爷，你是要前往追击江夏王？”

定方和魏云光没有等到李元霸的令谕，因为李元霸率着一百轻骑日夜兼程赶来了。

雨顺着将士们的面颊他们的嘴里，原本无味的雨此时仿似有了一丝咸味，就好像…就好像鲜血的味。

赵郡城南门外，风旅近卫军将战事后陆续返城回家的百姓隔离开，在罗士信墓周围圈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中，李元霸与苏定方二人站在罗士信墓前。李元霸脑中浮现当初自己收伏罗士信的情景：一锤击退罗士信，罗士信翻跪倒在地，中叫：“罢了，罢了！你是真勇士，罗士信心服服，这条命从今日起就卖与将军了！”

贞观二年八月，雨连绵，雨一阵急一阵缓没个停歇。

“将士们，你们面前的黄土里掩埋的是为冀州而战的勇士。他们虽然先我们一步而去，但是，他们的英灵正在冥冥中看着我们。他们在看着我们怎样摧毁阻挡我们前的唐军，怎样让唐军在我们的铁蹄下哀号！…”

李元霸面无表情，冷冷：“追他什么？他不过是听命于李世民罢了！况且…他好歹没有让士信和将士们暴尸荒野，此次就饶他一命吧！”

…

赵郡城外，阵亡将士墓地前，两千名风旅近卫军铁骑与援北的一万骑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在雨中肃然而立，而队列最前就是跨骑万里云的赵王李元霸。

苏定方大略明白了李元霸的意思，他面大变：“王爷！万万使不得啊！如今冀州战事未定，而大唐虽败但实力犹存，这一去不是送死吗！王爷，君报仇十年不晚，此时当以大局为重啊！”李元霸摆摆手，：“定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在有些事情上我可以以大局为重，在有些事情上却不能！…定方，我为了自己、为了冀州、为了我的百姓和下属去无情地杀戮别人，但是，我却不能忍受别人对我自己以及我的百姓、属下的杀戮！我会报复，而且不会去考虑报复之后的后果是什么！…我喜仗义行侠，快意江湖！所以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我内淌的血注定我不能到真正的冷酷无情！因此…”李元霸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墓碑“我要让李世民付代价，我要让他付能使士信、以及此次冀州战事中所有阵亡将士们安然瞑目的代价！”

“定方，我不能像政客那样隐忍，我中更多的是‘血男儿、快意恩仇’！…定方，不要劝阻我！”说罢，不待苏定方言，李元霸转缓步离开。

“士信，冀北军的将士们，你们安息吧！你们既然将命予了我，我也应该给你们应得的代价！”

“王爷，即使你的血让你今后成就不了大业，即使追随你的最终结果是被那些冷血的政客杀戮…但是，我苏定方决定永生追随你！因为，我上淌的同样是血！”

“定方，找些能工巧匠来将这里好好修葺，不要让这里荒芜，我要冀州百姓永远记得有这个所在！…”顿了一顿，李元霸接着：“定方，你集结军队在冀北布防，暂时不要与北平有什么冲突…本王要亲自领军关，为冀北军阵亡将士报仇！”

苏定方望着李元霸的背影无语。虽然李元霸的言语中有着许多苏定方不能听懂的后世词汇，但是苏定方还是明白了李元霸的意思…有些东西不论古、今，是男儿就会懂得！

“士信，你果真是把命卖与我了！”李元霸默默想到，心中满是酸楚。抬望见旁边已是一座小小土山的焚场，想到那里面掩埋了几万冀州将士，李元霸的心中犹如刀割。就在恍惚间，李元霸仿佛看见几万将士的鲜血洒遍了原野，汇成了一条泛着耀红光的血河。血河汹涌而来，他掉落在了这条血腥的河中。无数的残肢断首从边挤压而过，一声声“报仇！报仇！”的嘶喊在耳边响起，李元霸觉得自己已经不过气来。

“可是王爷，也不必此时关啊！我们只需暂时忍却，待得冀州壮大之后，什么仇都能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