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摆在这里，让黄宗羲和顾炎武不得不心服服。

饥荒，对于新纳之地而言，足以毁坏统治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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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顾不得琢磨这个政策的利弊，直接问：“若粮不够，现饥荒，怎么办？”

顾炎武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黄宗羲打断：“不对，不对！若照此推理，只要大明境内的粮够吃，江陵侯就是修建一百座阿房，也不会耗尽民力？”

（十一期间至徽州游玩，赫然发现，徽州离海那么远，居然也产了无数的海商、海盗！看来，我对徽商的了解还不够，或者说，对华夏文明的内在禀赋了解不够，以后有时间，好好和读者分享一下徽商的过往。）

顾炎武大笑，：“正是这个理。所以…”

黄宗羲仔细琢磨，觉得顾炎武说得果然在理，豁然开朗，顺着顾炎武的话说：“工人们拿到了工钱，去买粮、布匹，修房，甚至去赌博，又会产生一循环，增加税收。这么看来，江陵侯即便亏，也亏不到哪里去，至于工程建设完工后，其产生的好更是数不胜数！难怪江陵侯在大明铺开摊大搞工程。”

也就是说，一场饥荒可能将现在的大好局面彻底葬送。

黄宗羲和顾炎武顾不得细细考察，径直前往州，求见世奇。

他们两人一路考察，发现趾的百姓对大明军队的到来，并不怎么抗拒，只是内心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以荆州的实力及统治的严密，平稳度过这段时间几乎毫无难题。若真的对散山林的百万之众不不顾，将其饿死大分，余下的趾人必然视大明为仇敌，再无一丝回旋的余地。甚至，现在已经归心的趾人，有很大的可能因重新仇视大明。

两人琢磨良久，也想不所以然，最终将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继续往前走。

只是，郑梉死前死后，相继窜山林的趾人达百万之，这帮人就不了？

而目前整个趾土地上，所需要养活的人不到一百二十万，每人可分得粮三百多斤，比江南的人均消耗量略低，不会发生饥荒。

黄宗羲和顾炎武这才明白，趾的土地大规模抛荒，并不是找不到人耕，而是故意不分给尚未归心的趾人。

林纯鸿听闻两人风餐宿，从州一路赶到荆州，大为惊叹，情知两人有要事，立即将两人迎了星拱楼。

顾炎武瞠目结，不知如何作答。于本能，顾炎武觉得修建一百座阿房一定会耗尽民力，可是照刚才的说法来推，对民力的损耗好像又不大。

嘉平之西，与东边并无多大区别，农田无一例外地大规模抛荒，偶尔见到一座村庄，村庄里的壮丁也见不到影，问起来，倒有大多数答：“在太原挖矿。”

世奇给两人算了一笔账：目前，到趾垦荒的汉人大约有五万余人，分土地二十六万多亩；弓兵共有两万余人，算上弓兵亲属，共分土地约三十多万亩；参加骁卫军的共有万余人，分土地约十五万亩，所有得到耕的土地约七十五万亩。照每亩四石的平均产量，可产粮三百多万石。现在汉人正持续往趾迁移，归心的趾人越来越多，一年的产量只会比这多。

涉及到治理趾的原则，世奇也是听命行事，黄宗羲和顾炎武情知找世奇讨论无用，遂辞别世奇，在州雇了一辆上好车，一路北上，经谅山过广西，湖广，最终抵达荆州。

黄宗羲和顾炎武隐隐觉得不安。

黄宗羲和顾炎武都是聪明人，没有提这个问题。两人州城后，发现州十室九空，稍一打听，就知州发生了何事。从州一事，就足以看，林纯鸿有纵容之意，不得趾百姓都死光光。

一路山路崎岖，路程长达四千里，两人日行三四百里，仅仅只了十三天时间。

又需要购买工、招募人手，生产工的商家，又需要缴纳一成七的税收…这一循环下来，该有多少钱重新回到江陵侯手中？”

当两人说他们的担忧后，世奇回：“趾之土地、山林、矿藏，皆属大明皇帝，所有良田，唯有对大明皇帝忠心之人，才有资格耕！”

如此有违人之事，最好不要说，毕竟，他们两人又拿不确凿的证据。

黄宗羲和顾炎武的担心一日胜过一日：现在已经开，正应该是播的时候，万一趾误了季节，一年的收成就全没了，趾恐怕会陷饥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