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辉觉到芳华的心情非常好，暗想：看来带她回来过年真是回来对了。

林妈早就发现女儿瘦了黑了，这坐近了一看，上怎么都有白发了。她心疼地摸着女儿的小脸说：“每次打电话都说好好，原来是报喜不报忧啊！说说，在外面都受什么委屈了？”

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了半辈的模式，现在是调换了过来。林志辉说，现在他要把过去那些年因为工作亏欠孙玉和这个家的都还上。

孙玉就把女儿拉到主卧室，娘俩儿关上门说起私房话了。

林志辉拿着茶叶心里也很受用，因为他刚刚喜上这茶也没几年，没想到远在外地的女儿都记住了。不过，他还是数落着两孩：“你们也挣不了什么钱，还这么大手大脚地！特别是嘉辉啊，你下次来可别再买什么东西了。只要你们人回来了就好了，我们家不兴什么女婿上门要送礼的那一。”

等待年夜饭的时间里，嫂先屋去小睡一会儿，为晚上守夜准备。妇容易疲劳嘛，可以理解的。

嘉辉微笑：“嗯，我知了。”

嘉辉有心猿意了，但也知芳华在逗自己，忙撑起边起来边说：“还好吧！别闹了，快起来吧！”

“妈——，你女儿我，还不到二十六岁呢

不过，芳华还是坦白待说；“买什么是我拿的主意，钱力的可都是嘉辉。”

两人从包里拿礼送到客厅。嘉辉帮芳华选的礼是二老一人一保内衣和一件羊绒衫，林爸还多两盒碧潭飘雪茶，林妈还加一件羊大披肩。

又说了一会儿话，林志辉就去准备年夜饭了，嘉辉也一跟着去帮忙。

住惯了气房，所以才能在淮河之南的南方还建造一些气房。这也是林父林母在退休后，不想去成都陪儿的原因之一。成都那冷的冬天，对老年人的健康可不好。

孙玉一边轻拍着女儿的背，一边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地摇着她的：“你啊！该长大了！可不能还是温室里的朵！”

这两年，孙玉虽然也退休了，但是所里还返聘她当技术顾问，所以她还在上班，而且还忙的。于是，退休后的林志辉就为孙玉饭炒菜，包了一切家务，成了她的后勤长。

力旺盛的林征宇去买礼鞭炮什么的了，说妹妹妹夫难得回来，应该放鞭炮庆祝。

芳华却一使劲把嘉辉拉倒在床上，和自己面对面躺着。嘉辉先是一愣，但看着芳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副调的样，也不禁微笑起来。

芳华也就跟着起来了，却又凑在嘉辉耳边轻轻说：“你刚才应该说，是给咱爸咱妈带的东西。”

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木兰辞》的几句：“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黄。”

孙玉接过披肩慨着：“还是女儿贴心，记得我生她后月里受了风，肩膀背心总是怕冷。”

芳华了屋，把外一脱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屋里的摆设都没变，和自己在这儿住的时候一样，还收拾得净净的。书桌上镶嵌着自己照片的相框，也放得端端正正，得光亮洁净。

嘉辉提着她的行李来，放在桌旁后，坐在芳华边，抚摸着她的说：“累了？”

孙玉也附和着：“嘉辉啊，你这孩太多礼了！上次你过来，就带了那么多东西。你说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钱。下次别买什么了！这里也是你家，哪有回自己家里还老买东西的！”

“嗯，我知。可是长大，就意味着要吃很多的苦。我真不想长大。”

芳华往自己的大床上一倒，然后来回翻了几下，趴在床中央一动不动了。唔，还是自家的床铺舒服。

嘉辉拉着她胳膊说：“那就起来吧，该把带给你爸**东西拿来了。”

芳华摇摇，抱着老**脖，趴在她肩膀上喃喃地说：“没受委屈！就是有些事情没想通，现在没事了！”

芳华冲他挑挑眉说：“这床舒服吗？”

芳华侧过脸来说：“没。”

虽然芳华不过是大学期间的寥寥几个寒暑假在这里住过，时间远远及不上自己住各宿舍的时间。但这里是家啊，是自己在家中永远都会拥有的一片个人天地，是自己梦都会梦到的家中情景的代表。

她有理解木兰同学多年在外征战漂泊后，回到家中的那欣喜和安宁的觉了。家里是多么舒服啊！什么战袍，什么盔甲，都可以卸下来了，好好休养生息了。

芳华吐了吐，这其实是嘉辉听自己闲聊时提过就记下了，然后自作主张买的东西。她知妈妈对嘉辉的印象已经够好了，所以她也就“无耻”地把这功劳据为己有了。反正，自己也的确是记得的嘛，只是没来得及行动。

“真是傻闺女，都快成嫁不去的老姑娘了，还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