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威仪

陪在祖父shen边，司ma防不时回答着有关天子的zhongzhong话题，当被问及刚才营内的哀嚎声时，司ma防颇为快意地dao“中常侍曹节冒犯天子，被天子命人杖责。***”

“打得好。”司ma量虽然还乡多年，可是骨子里还是士人脾气，先不说党锢之祸，光是宦官把持朝政就让他愤恨不已，国家大事岂容这些阉人cha手。

进了天子营帐，司ma量毕恭毕敬地要跪下行礼，他曾为豫章太守，可是也没见过天子几面，更遑论是天子亲自召见。

“大人（汉时对老者，长者的敬称）不必多礼。”刘宏让shen旁的郭喜扶住了司ma量，不过却奈何不过司ma量的执拗，只能由这个已经八十岁的老人给自己行了君臣大礼。

“夫威仪，所以兴君臣，序六亲也。若君亡君之威，臣失臣之仪，上替下陵，此谓大luan。大luan作，则百姓受苦，天子当慎哉。”司ma量跪坐后，却是一脸正sedao。

“大人之言，朕受教了。”刘宏看着面前认真的司ma量，知dao这位老人所担忧的事情，自孝和帝后，正是天子威严日衰，君亡君之威，才导致外戚宦官弄权，天下日渐残破。

见天子虚心受教，司ma量心中大为gan动，但凡刘宏所询，他无不尽心回答，渐渐地他也看chu了天子虽年少，但却绝对称得上英睿二字，看似寻常的民生问题，却直指大汉如今的弊端所在，豪qiang兼并土地，导致百姓liu离失所，而使得仓禀不实，库府空虚，国家衰弱。

当司ma量离开天子营帐时，长长地叹了口气，对shen旁的司ma防dao“天子目光长远，你要好好侍奉天子，谨守我司ma氏的ting训。”

“孙儿记住了。”司ma防点了点tou，一脸肃然，刚才帐中对话时，他一直都是在旁静听，着实没有想到大汉其实已是风雨飘摇，再也禁不起折腾了，枉他自以为知dao民间疾苦，却是远不及天子万分。

司ma防祖孙走后，刘宏独自坐在帐内，手抚着天子之剑，他的ru母赵娆在迎驾队伍到安国县时，就私下和曹节开始来往了，想到这里，刘宏的面容变得极冷，他是个yan里rou不得沙子的人，若是赵娆安分守己，an照汉制孝治天下的传统，他也不吝赐于富贵，不过这个史书上和宦官勾结而获封平氏君的ru母太不甘寂寞，只有除去了。

“来人。”轻喝间，守在帐外的执金吾应声而进，赫然正是白天下令拿住曹节的高大少年。

“阿步，那个女人不用留她了。”

“喏。”刘步面无表情地答dao，yan里闪过了一抹凶光，接着便大步而去，为天子杀人是他的本分，更何况他也不喜那个女人。

夜晚时分，天子行辕的属帐区内，刘步找到了天子两年前就安排在赵娆shen边的婢女，将天子的旨意传达给了这个和他一样chushen卑贱的孤儿。

翌日，当天子车驾起行时，除了被杖责的中常侍曹节外，天子的ru母赵娆也突发恶疾被留在了温县养病，三日后不治shen亡。

一路上，郭喜很快就掌握了队伍中随行的宦官，原先效忠曹节的人纷纷转投在他的麾下，其中也包括曹节的一些ti己心腹。

“这些人，你大胆用，不必多疑。”曹节在队伍chu发前，召集心腹所嘱咐的话，刘宏安排在他shen边的执金吾早已回禀过，是以对郭喜能那么快掌握队伍中的宦官刘宏一点也不意外。

“你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dao。”刘宏看着离开的郭喜吩咐dao，有些事情得瞒着司ma防这样的士人。

“陛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让别人瞧chu端倪来。”郭喜一脸振奋地答dao，天子的委以重任让他愿誓死报效，以谢君恩。

随着刘宏的天子车驾一路北上，雒yang的清liu集团声势也逐渐浩大，尤其当他们知dao天子在温县重重杖责了中常侍曹节以后，这些痛恶宦官的官僚，名士，太学生，纷纷拍手称快，大肆称颂天子贤明，让本就惊慌的宦官集团更加忧惧。

雒yang西北的一chu1府邸内，陈蕃读着光禄大夫刘儵的来信，面lou喜se，他喜的是若刘儵所言不虚，大汉当中兴有望，本朝自孝和皇帝以后的历代天子，鲜有天威如狱者，无不被妇人，宦官哄于gu掌之中，如今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