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当兵的都是穷苦百姓。这上那些人哪里知旧军的苦，我们直隶提督大帅为兄弟们着想，着不让裁汰我们毅军、武卫军，还屡次上奏要办随军学堂，让想上的弟兄有个之日，就连这个他们也不准。哎，难呐。我们大字不识，就是个混兵饭的命。就是我们这小兄弟，盼着他给大家长长脸，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厚颜冒犯了众位。”一位毅军队官叹着气说。

已经说：“客气客气了，不打不相识嘛，都是自家兄弟，呵呵，呵呵。”

何毓淮趁着兴，也多喝了两杯，见李秉衡行止见识不凡，像是世家弟，又没有那世俗之气，料定是有大息的，不由动起心思来。

双方早就忘却方才事，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

跟着何毓淮的那个年轻兵丁一直用崇拜的神看着李秉衡，坐这喝酒时不停的问他功夫一事。

徐锡麟等也诧异这些旧军兵痞中也有这等恩义之人，不由对他们的印象大为改观，也跟着与对方络了起来。

众人平日无赖惯的，此刻有酒有，见他又来敬酒赔罪，早把刚才的不快忘到了九霄云外。一时觥筹错，喝得不亦乐乎。

李秉衡这才明白这些兵要抢的原委，也为这些兵丁的义气所动，本来自己最痛恨军人仗势欺人，所以今天忍不住对这些人手，但现下却是大为懊恼。于是又让伙计添了酒，一个个的给对方敬酒赔礼。

李秉衡心中也同情这些旧军，但这也是他们的命运。一个王朝，一个民族尚且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更何况这个国家内的这些穷苦百姓。站起抱拳说：“众位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小弟给你们赔礼了，来，喝酒。”拿起酒杯向众人敬酒，又让酒铺伙计添些酒菜。转朝何毓淮问：“为何这小兄弟要买去关外？”

旁的徐永昌对他也是崇拜佩服，不时讨教军旅之事。他也不自恃份敷衍，而是认真诚恳地讲解，两人聊得甚是投机。聊着李秉衡转朝何毓淮问：“为何这小兄弟要买去关外？”

李秉衡有问必答，见他斯文有礼，谈吐也有见识，又略讲了些军事知识。

旁边几桌的毅军兵丁们默默地听着，都低不语。

直喝了一个时辰，念着李秉衡等人还要上京，何毓淮才带着兵丁告辞离去。

说着已是老泪纵横，那个叫徐永昌的年轻人也乖巧的靠过来给他抚着背，抹了把泪又说：“十三岁时刚好庚年，我们随军护驾的老师爷徐椿龄老先生在曹叔店遇见他，见他诚实勤谨，又怜他服重孝，就把他带在边。一直在我军中当夫，大家伙都他懂事聪明，把他当自家兄弟般疼。去年年底刚补为兵，我们营就他一个是最勤奋肯上的，但报国无门，实在可惜了这个好苗。如今也无法，这些日我想给他买匹，盼他去关外剿匪立功，好有个息。但好大多价，我们吃兵饭的没啥余钱，求好不得，兄弟们受了不少白，忍了不少气。”说着，摇叹息起来。

何毓淮在一旁不停赞许：“我虽是秀才，念的圣贤书。但在军伍中沉浮十数年，也略通些军事。以我看来，李小兄弟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听你说是国那个什么大学来的，如今朝廷兴办实业，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顿了顿，怕李秉衡误会，又说：“今天这些兄弟也是为了买匹，给这孩到关外用，盼他有了好可以有息。”说着朝边的年轻兵丁指了下。又说：“也是他们莽撞，见你们的雄壮，一时蒙了心，还忘别跟他们计较。”

李秉衡见事情就此了结，也是乎意外，对何毓淮也是大为激，连忙请他坐下喝几杯酒。让酒铺老板收拾场地，重新整几桌酒菜给一众毅军兵丁压惊。

何毓淮缓缓说：“永昌是个苦命的孩，尚在襁褓中，母亲便病去。父亲后来又娶继母，并继母所带两女一，一家倒也其乐。可永昌七岁时，俩一兄相继故去，继母伤心过度后也离世，那年父亲也撒手人世。这娃从小便受了这许多苦，孤苦伶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