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在眼里,这不是奸臣是什么?”
听到这番话,大玉儿先是讶异,接着很是欣慰,看来自己的儿子天资聪颖,虽然年纪幼小,却也脑子灵活,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着实难得啊!
不过,这个办法虽然不错,然而却未必对多尔衮有效。因为多尔衮向来以公正无私的面目示人,即使自己地兄弟犯了过失也照样严惩不贷。这一次若是按照福临地办法做,多尔衮最有可能的就是照准,自己虽然达到了意愿,却也得罪了他,让这位只手遮天的摄政王感觉自己是在逼他,若如此,可就弄巧成拙了。
更何况,还有李熙贞那个狡猾而野心勃勃地女人在多尔衮身边,吹吹枕边风是再容易不过的了,若是此事经她一番火上浇油,难保多尔衮不会真起反意。
想到这里,大玉儿只能暂时安慰福临一番“皇上,你现在还没有亲政,朝廷大权都在你十四叔的手里牢牢握着呢,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开罪于他呢?要忍耐啊,等到你将来长大亲政,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福临毕竟是个孩子,这游玩了半天也着实浑身疲乏,眼下窗外的太阳正暖,照在身上很是惬意,于是在大玉儿的抚慰下,渐渐地睡着了。
大玉儿怜爱地轻拂了一下福临的小脸,看着他已经睡熟,方才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对着窗口看了好一阵,忽然很想找人倾诉一下心思,于是就叫了苏苿儿进来。
“你相信方才郑亲王那番话吗?”她摆弄着手里的团扇,带着淡淡的惆怅,向苏苿儿问道。
苏苿儿愣了愣,不过仍然回答道:“回主子的话,奴婢觉得,郑亲王那些话虽然并非空穴来风,却也未必值得尽信,主子晓得,他与十四爷向来面和心不和,在中间添油加醋也有可能。”
“那你觉得十四爷确实存有反心吗?”这也是大玉儿最踌躇不定的问题,这会儿功夫已经在心底里反复地问了自己好几遍。
“这个…”苏苿儿也很是为难,这样大的事自己一个卑微的丫头怎么能乱加揣测呢?可是眼见主子问到这里,她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道:“难说,奴婢也不敢确定。”
大玉儿用鼓励的眼光看着苏苿儿,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你说实话,我不会怪罪你的。”
苏苿儿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忧虑“主子,如果十四爷心里仍然记挂着您,仍然念着当年的情分,他就会继续对您好,不来夺取皇位的。可是,如果…”接下来的话她终究没有胆量说出来。
即便如此,大玉儿心里也非常清楚苏苿儿那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如果多尔现在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就算她奴颜屈膝,苦苦哀求也照样保不住儿子的皇位;反之,如果多尔衮仍然心念旧情的话,就必然会战胜自己心中的欲望,继续做大清的周公。就如他三个月前临走时对她的承诺:“臣誓志效法周公,永无二心,上对天地祖宗和两宫太后,下对全国臣民!”
眼前隐隐还浮现出他那清澈柔和的目光,还有让人听起来特别踏实的话语:“请太后天天以教皇上读书学习为念,至于臣与将士们进长城以后如何行军作战,如何艰苦,太后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