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畜生,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能做出这样丧天良的事情来。他…他这是要活活的气死我啊!”谭老爷怒气冲冲,怨声载道。抬起手一横,直指向豫若:“老庆,给他赶出去。”
“老爷,您没听小姐说吗?这是姑爷啊!”老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以下犯上。
“好,你们不赶,我赶。家伙呢?!”谭老爷朝下一望,一眼就瞥到老庆掉下的木棒,弯腰直接拾起,嘴中还禁不住地念叨着:“姑爷?这么丢人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谭家还要不要做人啊!你给我说说,你跟我女儿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木棒横起直指向豫若。
豫若使劲地摇了摇头,又微微一愣,使劲地点了点头。
“王八蛋,我叫你说。你摇头点头算什么?!”谭老爷怒气冲冲大步向前,抬起手使劲一拽,将护在豫若面前的谭爱亚甩到了一旁。
豫若心急的朝着小女人奔了一步。可是谭老爷却如同示*威一般的挥起了木棒撵赶着豫若,不让豫若靠近自己的女儿半步。“你说啊。”嘴中依旧愤恨地叫嚣着。
“爹,您到底要豫若说什么?他是个哑巴,他说不来的,您别为难他!”谭爱亚哪里顾得上自己,爬起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谭老爷的脚,就苦苦地哀求道。
“原来,他还是个哑巴。还…就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你也肯嫁,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你!”谭老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爹,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豫若,豫若他…”
“住口。”谭老爷一喝,谭爱亚只得闭上了嘴巴:“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我的女儿从此与你恩断义绝!”
豫若白齿叩着下唇,脸上一片的惨白,他天真的以为到了富林县,谭家就会接受他,没想到,谭家对豫家恨之入骨又怎肯接纳他,更何况,他是她的小叔,这有违常理。更是不会被谭家人接受。再加上他身有残疾,又怎能高攀。眸光轻颤,最后望了小女人一眼。
“豫若…”他绝然转身,她哀声轻唤。“等我,要走一起走。”若是娘家不肯留,那她就随他一起走。使劲地爬了起来。她迅速奔到他的身边。小手紧紧地扒住他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肯松。
他狠狠地一咬下唇,想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可是他却说不来。
见跟着男人一门心思要离家出走的女儿,谭老爷泪水湿了脸颊,宛似一瞬间老了十岁低低地询问道:“爱亚,你真的要丢下爹爹跟他走吗?!”见女儿铁了心思,谭老爷只得对豫若厉声喝道:“姓豫的,这是我谭某人唯一的女儿啊。”
谭家一脉单传,谭老爷的正房夫人走的早,他一直想得个儿子,却一直未能如愿,人到中年,只有谭爱亚这一个宝贝女儿,也是一直捧在手心里。本想招赘,可是却招不到好的,毕竟谭爱亚长相平平,谭家也只算是小富人家,招赘容易招个好赘就难了。谭爱亚的年纪渐大,待到出嫁之时已经二十有三了。媒婆三番两次登门,一直说豫家如何如何的好。这才说动了谭老爷忍痛割爱,可是…
豫若狠狠地一咬牙,他若真带小女人走了,那不等于害了人家吗?!他不是那种不仁不义之人。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女人的小手,狠下心思,使劲一挥。
“豫若,我们明明说好的,你明明答应我的。”他转身向外,她对着他的背影,低低地念叨着。
他朝外走的身影,倏然止在当下,禁不住地仰头向天。初秋的清晨,天气微凉,秋风轻荡打在他的脸上,沁心的凉,热泪从眼角淌下来。不一会儿就冷了。
谭老爷走上去,使劲地扯住女儿的小手:“谢豫公子成全。”谭老爷一个劲地对着豫若道谢。
豫若不敢回头,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绝然地迈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