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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功德汤与碎尸案
当看到这些黑影chu现在我视线之中时,我左腹里有团rou块在轻微的抖动。这回并不痛了,只是觉得不自在,一zhong莫名的恐惧意识从心中升起来,这意识我很陌生,但是当时的我却能够很清晰地分辨chu来,是我ti内另外一zhong生wu的意识。
它仿佛在哀求我:离远点,离远点…
而我心中却涌chu一gu狂喜来:书里说金蚕蛊是至灵之wu,不怕猛兽不怕人,只是恐惧黄冠金爪十年大公ji,和shen山老林子的矮骡子。它既然有这zhong意识liulouchu来,那么,来得这些黑影必然就是我找寻已久的矮骡子。
我沉住气,等这几个黑影走近,然后停下来。我数了数,一共有5个,走路蹦蹦tiaotiao的,夜太黑看不清楚样子,开始还四chu1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几个家伙边抢边吃起来。yin云飘过,月亮就浮现chu来,顺着月光我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矮骡子,它们似乎长有一张介于人和猿猴之间的脸孔,浑shen是mao,青草绿;手很长,足有三十多公分,几乎等同于shen高。
它们一直很闹,像动wu园的猴子般发chu叫声,吱吱,音节很短,但急缓有致。
不知dao怎么的,我gan觉它们yan睛很亮,有一zhong很有神的gan觉。
我大概等了五分钟,待它们集中一点,然后慢慢地站起shen来,左手抓一把掺合了jidan清、香烛灰的新糯米,右手拿着一张猎网。我一点一点地移动,前进路线是之前确定好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心tiao在“扑通扑通”地响着。十五米、十米、八米…当我挪到了第八米的时候,突然矮骡子们纷纷停了下来,转tou看向我这边。
事不宜迟,我左手上的新糯米一下子就洒了chu去,像天上落雨,刷的一下全bu都落在了这些矮骡子的tou上、shen上,突然之间就有一个糊米的焦臭味dao传了chu来。我心中大喜,书上说的矮骡子最怕混了jidan清和香烛灰的新糯米,沾shen就像烧红的烙铁,果然是真。我左手刚得闲,立刻pei合右手将猎网撒chu去。猎网是找附近的山民买的,专门用来搂草打兔子那zhong,不好撒,我白天练习了好久也没个样子,不曾想这会儿chu奇的成功。
一片带着蒺藜铁钉的cu涤纶网就像一片黑云,罩向了它们。
没想到这些矮骡子反应竟然十分灵min,除了有一个略高的家伙被罩住之外,其它的shen子一矮,刺溜一下四散而逃。网里面的还在猛力挣扎,吱吱的叫唤,我连忙跑过去一脚踏住网沿,将兜里面的新糯米全bu都倾倒在它的shen上。这糯米足足有两斤多,一落到它shen上,就冒chu一gu黑烟,简直神奇极了。
等到这家伙停止了挣扎,我摸chu红线,隔着网将它浑shen缠起,然后又把尾指cu的捆绳将网捆扎实,环顾四周,逃走的矮骡子已经不见了。
夜shenlou重,我提着网往守林屋里赶去。网兜里面的这mao茸茸的家伙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四十斤。很臭,有糊米的焦臭味,也有膻腥的niao臊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yan里,hou咙里有痰,吐也吐不chu来,噎得难受。黑漆漆的夜里,像是魔鬼的大嘴,一瞬间我的心被恐惧jinjin抓住,分不chu是自己,还是shenti里面的金蚕蛊,脚步越来越快,几百米的山路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
咚、咚、咚…
我猛敲着门,里面相继传来了来我小叔和李德财的询问声,我说是我,然后屋里面的灯就亮了,然后门一开,小叔披着大衣走chu来,睡yan惺忪,说几点了,怎么才回来。我把手中的网一提,说:“我抓到了一个矮骡子!”小叔一激灵,人立刻jing1神了起来,拉着我进屋,关了门,在灯下面瞧个究竟。
听到我抓到个活着的矮骡子,本来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李德财也咕噜爬起来,披着衣服凑tou来看。
在100瓦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除了满脸褶皱发黑之外,几乎就像一个老人的脸,yan睛大而亮,瞳孔是紫红se的,在扩散,偶尔一张嘴,一口雪白的獠牙,jiao错密布;脸bu和颈bu都没有多少mao,但是shen上确实mao茸茸的绿mao,现在夹杂着灰白se的糯米,好像被灼烧一样的发黑;像猿猴,有一截小小的尾ba,四肢的爪子锋利,手bu是五指。
最重要的是,它tou上真有一ding红se草帽。
这草帽是一zhong红se蕨草genjing2编织的,很潦草cu糙,像是小孩子胡luan编的,但倘若是矮骡子编的,就让人惊奇了,草帽呈一个鸟窝的锅盔形状,妥贴地附在它的脑袋上。上面有很多白se、黑se的浆zhi泥土,鸟羽、兽mao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这些看着很恶心,但是我却十分高兴,小心地从网里面把帽子扯chu来,团好收藏起来。小叔看了一回儿,问我:“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chu1理?”
我摇摇tou说没想过,小叔兴奋地说:“明天天亮,我们下山送到林业局里面去。这个是珍稀动wu吧,献上去的话,说不定有奖金的哦。小左你真行,这东西一直听老辈人说有,但是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偏偏被你逮住了。厉害啊厉害。”我苦笑,要不是那本破书上有抓矮骡子的方法,要没有那几把糯米洒chu去,我怎么可能抓到这快如魅影的小东西。
要不是…我死都不知dao怎么死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