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轻叹：“此事我也想不明白，故而只是猜测。”说罢，我正叮嘱“可就算是猜测，你二人亦不可大意失言，府中可有郭夫人。”

我念百转，给李尚回信，让他去打探细柳营的动向。

我斟酌片刻，：“我等也未必失了夫君。”

“怎么了？”我问。

魏昭已经把魏康请了来，我想了一圈想通过了，而等到郭承从辽东率五万兵卒来到的消息传来时，我已经不觉得太惊诧。

终于有人问到了这些，我沉，：“依我所见，早晚。”

当然，亲戚也有远近之分。魏昭当然不信任细柳营，但是凉州营和辽东营在他里，显然在魏昭似乎更亲近郭承。

二人相视，微微颔首。

自从丧讯传来，她们日日悲不自胜，与我相见，也是痛哭。可是今日，她们虽心事重重之态，却似另有他事。

阿元。没多久，她脸变得神秘，将一张纸递给我：“父亲回信了。”

“若是…”氏声音激动得微微发颤“若是夫君不曾死，雍都可有救了？”

我将自己对吕征、魏康和郭承的怀疑，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二人仔细听着，充满疑惑的双目，渐渐有了光采。

我与周氏皆劝。

正当我观望着急，周氏和氏却来了。

泣声骤然打住，周氏首先反应过来，茫然看着我：“什么？”

李尚办事一向不拖拉，我请他去查访吕征的底细，他很快就给我送了信来。

着辽东音，当然就是辽东兵。可是京畿戍卫，一向由细柳营的军士担任。魏昭此意很是明显，他想把控雍都，就将细柳营的人排挤去。

“长嫂，”周氏神不安“我等来与你说，是觉得如今府中、城中愈发不对劲，民人非议颇多。近来，每日都有不少人家离开雍都，这城中会生事么？”

情形越来越闹，可是了这么大的事，魏郯为何还全无动静？心里想着，又变得发沉。

辽东兵的大营设在雍都的西面，距雍都二十里。短短两日，魏昭就去了两次，李尚的信里说，京城的守卫似乎换了好些，他听到不少人着辽东音。

我神一振，接过来。

吕征的父亲吕偲是魏傕的旧属，几年前，吕征投靠了魏傕，其人也颇有可塑之才，一路从军曹升到了魏傕的副将。不过，他与文箴的关系很是密切，此番担任后军都督，与文箴等人的安排也不无关系。

朝中的臣们似乎吃了定心，加至梁玟突破魏郯的寨之后，虽然溃逃的溃逃，发丧的发丧，梁玟却没有急于攻来。李尚传来的信中说，前方的消息封锁很严，只听说梁玟军有限，不敢太过，逗留在邰州、稔、汝南一带搜寻可充军充民夫的人丁和粮草。

“我等省得，”周氏了然“长嫂放心。”

“我也听说了些。”氏说“那些人在肆中饮酒吃不肯给钱，肆主人要去报官，他们就把人打得命都快没了，还砸了店。”说罢，她叹气“从前哪里会这般模样，丞相治下严明，雍都就算半个城里都挤着民的时候，军士也不会这般胡来。莫非大公他们不在了，这世又要…”她及伤心事，又低哽咽起来。

我心里到有些不对。

什么，雍都可比不上那些凉州兵安稳。”

二人面一变。

我看着她们，低声：“有一事，我告知你二人，可到守如瓶么？”

“可他们若未死，怎还不回来？”周氏虽兴奋，却仍有疑虑。

梁玟夜袭、军士溃逃、吕征报丧，一环扣一环，像故事一样。

魏傕灭了谭熙一家之后，将郭承留在辽东经营，收编谭熙旧，军屯戍边，得有声有。郭承回雍都之后，辽东太守另外任用了他人，不过如今看来，那人不是与郭承一路就是镇不住郭承的余威，五万兵卒此时来到雍都，与魏康一样巧。

如今只有那张字条在说魏郯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么？

知了这一，许多事也就明了了。

她们相觑，我会意，让阿元到门前去把风。

“长嫂，”周氏“二堂叔这是要甚？他将卫尉换成了辽东营的人，今日家人门回来与我说，街上的巡视军士也成了辽东兵，跋扈得很，民人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

魏康和郭承，一个叔父一个舅父，魏昭信得过的都是亲戚。

一个凉州营，一个辽东营，每个都比细柳营的人多一倍。兵卒人数加起来，已经有十几万。

“啊…”氏惶然，悲泣“我等失了夫君，莫非又要遭？”

周氏亦忍不住哭了起来：“当初在陇西，我就不该答应夫君来…我也罢了，家中一双儿女还未及成人，如今这般世，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