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过一瞬间，左都御史曹思诚就明白了当今陛下这是在表达对内阁首辅钱谦益的不满，而突然让自己这个都察院的官来，只怕是怀疑到钱谦益自的不检，再一想到自己也快年纪不小了，倒还可以趁此更一步。

“此人所说的浙江乡试与院试以及礼会试的主考官是谁，现在居于何此，细细查一番”朱由校刚这么一说，曹思诚便如实回答了院试和礼会试的主考官，只是在浙江乡试时顿了一下，然后见因此引了陛下朱由校的注意时，才一副毅然决然的样：“那年的浙江乡试主考官正是牧斋先生，现首揆钱阁老！”

但朱由校也没拆穿这钱谦益，毕竟也没什么证据，自己也不好直接笃定说一个内阁首辅肯定是收了钱然后把人家直接革职，毕竟即便是自己的天启朝，大分官员也还是会收钱的，自己没办法遏制，但也不能让他们影响到自己的政策和利益。

左都御史曹思诚见朱由校面不悦，又突然问起祝明科举的事来，再一想到祝明起初的表现，又想起这经筵的主持者是内阁首辅同时也兼着礼差事的钱谦益，作为一个能到六九卿的老官僚，也就猜到了这里面的关键。

瞧不这里面的行。

祝明只得如实回答，对于这值得人一辈铭记的荣耀日，他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也回答的很脆。

朱由校不得不亲自问：“你是何年何地中的生员，何年何地中的孝廉，何年中的士？”

“回禀陛下，大学有言，克明峻德，陛下以德服四海，海疆自然是升平的”祝明见钱谦益没有提自己的意思，心里也就更加张，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便信结结的胡诌了几句。

钱谦益若是再不吃透这里面的味，也就没资格待在这里了，瞬间也明白了陛下和这左都御史曹思诚的意思，当然他不敢对皇帝陛下朱由校有意见，但却恼恨这曹思诚，陷害起人来毫不手。

朱由校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而一旁的李明睿则也同样不由得摇了摇，在他看来这简直是答非所问，海疆若是升平，作为皇帝的朱由校怎么可能会突然提及这个，要想迎合圣意，即便是升平的也得说成不升平。

“臣在！”左都御史曹思诚回应了一声，脑里的数据库在神经中枢的指挥下搜索着关于祝明的一切资料，在官场混也是需要大的记忆力的，曹思诚有这个能力，虽说他不能到天下所有的官员的履职情况记得清清楚楚的，但对于祝明这最新被选上的经筵讲官，他可是提前了功课的，至于到时候是借此拉近与祝明的关系还是现在上药，那得看实际情况。

而朱由校则唤了一声：“左都御史曹思诚！”

但要更一步，也得趁着这个关键时候，抓机会给钱谦益上药，虽说不能一下将他钱谦益的内阁首辅职位给扒了，但也能为今后钱谦益提前离开内阁而腾位置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