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却自己站了起来，指着朱由校，还扯动了枷锁上的镣铐发铿锵的声音：“而且这天下本就不是你朱家之天下，乃儒家之天下，谁君王不都一样，何必只押注在你这个昏君这里。”

李明睿和王承恩都能觉得到陛下或许从来都没想过要独尊文官或者只幸宦官。

这不只是李明睿和王承恩两人的受，连带现在已经在外面候命的袁崇焕也是这觉，看着正堂内正坐在龙椅上毫无表情却是天威难测的俊秀后生，袁崇焕第一次到了恐惧。

但李明睿却是不由得一阵颤抖，见吴无动于衷，忙过来用手臂打了他几下，吴忙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立即拉起袁崇焕往外走。

而这时，朱由校已然坐在了正堂之中，背靠着一幅千里江山图，地上铺着波斯地毯，两边摆着珐琅与新制皇家专卖的玻璃银镜。

袁崇焕却是苦笑了起来：“陛下何必多问，儒家治国何曾择过君王是华是夷，范文程虽有罪于大明，但却有功于大清，罪臣为大明之臣，自然应为大明效忠，各为其主罢了，而且。”

如今这位天虽说是年轻，但也越发捉摸不透了。

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一副天下间舍我其谁的气概，而到如今却落得个命运不如一武夫的结局。

袁崇焕自己却跪了下来：“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而且什么？”朱由校从袁崇焕的表情看得来，此人似乎已经由恐惧了癫狂状态，看向自己的神不但没有了恐惧，反而是充满了仇恨。

王承恩和李明睿都是后来升上来的臣僚，与袁崇焕并无集，对于陛下要如何置这位不听话的封疆大吏，二人也不太关心。

朱由校这才抬了抬手：“让他来吧，朕有话问他。”

“说吧，朕给你个辩解的机会，为什么要谋杀文龙，还有明知京畿无数百姓惨遭涂炭，关宁军吴襄叛离，唆使鞑谋夺我大明江山的大汉就是范文程，你为何还要与他称兄弟？”

朱由校问了一句后就没再说什么。

同时恭候在一旁的还有司礼监掌印王承恩和东阁大学士兼礼左侍郎李明睿。

不过，朱由校也习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的这表现，他也懒得多问，而是直接看向了袁崇焕。

“拉下去，砍了！”

“放心，朕会治你的罪！但现在你必须回答朕的问题”朱由校怒吼了一句。

御舟放下了板，横亘在两船之间，袁崇焕在两东厂番的押解下上了御舟。

“陛下，袁崇焕已押到”大档吴先走了来。

但好奇心还是有的，因为二人作为天近臣，也算是最了解当今陛下的脾了，二人从来都没想到陛下会因为这位叫袁崇焕的大员要擅杀一武官一事而如此大怒。

坦白讲，朱由校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如此怕自己，即便是前这个片刻之际就能让人殒命的东厂大吴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谨慎的样。

木一般，神空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脑里不自觉地浮现当日京赶考经过齐鲁大地时的场景。

朱由校没有生气，只是冷冷说了这么一句。

“朱由校！你”袁崇焕还没骂，吴的刀就落了下来，甲板上溅落的一地血被突然而来的暴雨一冲，顷刻间就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