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白小舟侧过去看上中了好几枪的佛像，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弹孔。

“呃，智空师父，您这是不是狠了儿啊？”

“我也有这觉。”朱翊凯说“那个住持很奇怪。思齐，你以前见过住持？”

“那里有一个人，能解决你们的难题。”

呃，你是从哪里冒来的？瞿思齐挤一丝笑容：“师父所言甚是，那您说要如何理这些狂徒？”

“是啊，听声音看形错不了，就是看不清脸。怎么，你看什么了？”

“住持，佛龛的事实在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会赔偿损失的。”瞿思齐顿了顿，朝朱翊凯一指“他会付钱。”

住持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变得凝重。瞿思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笑两声：“我无遮拦，住持您别生气。”

三人还想再问，却见住持垂下来，似乎睡着了。三人识趣地退来，白小舟却一脸疑惑，眉皱起：“思齐，那位真的是住持？”

住持长长地叹了气：“刚开始众人都认为师尊是坐禅，可是一晃二百多年都没能从禅定中来，到如今我也不知他究竟是坐禅还是圆寂了。总之一切皆有天定，太过纠缠于生和死，反而陷执念。”

“山后面有枯井，可以把他们扔去。”智空一本正经地说。

“我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他叉着腰说“谁去扔？”

住持的房间本应该宽敞亮堂，寒隐寺住持智律法师所住的却是个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张床和一只柜的小房间，除了门，三面无窗，哪怕大白天都暗得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不好了。”一个小僧慌慌张张跑来。智空瞪了他一：“没规矩！”

智空双眉一竖：“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谁叫他们拆了我们师尊的佛龛！烧掉他们的灵魂是轻的！”

“应该的，应该的。”瞿思齐迭声答应，朝朱翊凯和白小舟招了招手“我们也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住持呢。”

“胖瘦都不过是一臭，何必在意？”住持的声音嘶哑低沉，瞿思齐真的有些担心，难他圆寂的时机到了？

白小舟和朱翊凯都盯着他，他翻了个白：“我就知会这样。这是怎样浩大的工程啊，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智空答应一声，带人去了。瞿思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住持不必担心，说不定师尊大师已经从禅定中来了。”

朱翊凯白了他一，没说话。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渣带下去！”智空大声说，立刻有三五个僧人跑来，扶起杀手们匆匆离去。瞿思齐还想劝，一个小僧人低声：“放心吧，智空师叔向来嘴心，我们会负责把他们送去医院的。”

“寺门往东走八里有一砖瓦房，是守林的人住的，自从林业局在山那边修建了大屋后就废弃了，你们去那里吧。”住持静静地说。

“怎么，因为你们，我们的寺庙都差儿被拆了，不该去跟住持解释解释吗？”

一位僧人端坐在床铺上，穿着大大的袈裟，人却极瘦。白小舟聚会神地看也看不清他的脸。

“既然不过是臭，为什么还要贴上金箔供奉？”白小舟想也没想就冲而，立刻觉得不妥，连忙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住持，你没事吧？”瞿思齐有些担心地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瘦啊。”

“那倒没有，就是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僧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住持，师尊的不见了。”

“他或许并没有圆寂吧？”朱翊凯话一，住持便抬起了，似乎正惊讶地望着他，瞿思齐以为他的话冒犯了住持，连忙向他打。朱翊凯面不改：“我听说佛家坐禅，可以不吃不喝数年，别人看时，犹如圆寂。不过，能坐禅两百年，倒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众人大惊。住持对智空：“带人去找找。”

“不妨事，这是师尊命中注定的劫难。”住持仿佛极度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气吁吁，白小舟忍不住问：“请问大师，那位佛陀究竟是…”

了，你也能继续说冷笑话。”

“他是我们的师尊，两百年前曾是这座寺庙的住持，修行数十年，曾降服狻猊。圆寂之后尸不化，后来人们将他的躯贴上金箔，供奉在佛龛之内。”

“去那里什么？”

瞿思齐这才松了气，智空又念了一遍佛号：“住持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你说得没错。”住持低声说“万法皆空，一切皆是执妄。这臭的确不足以供奉，但我们保存师尊，另有原因。”

“这个时候？”

“阿弥陀佛。”智空念着法号，踱着步缓缓走过来“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将人随随便便扔到林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