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夏衿忽然想到一个事，叫住卢嬷嬷“老夫人下的药，是她一早备着的？”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发白。

回过神来，夏衿发现自己脸上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了泪。

隔了好一会儿，卢嬷嬷才又：“看着那只，候爷就吩咐老，说如果老夫人要下毒，不要阻拦，听她吩咐就是，只需提前告之候爷，好防范，实在不行就装作不小心把杯摔了，不要让老夫人对婢们生疑。”

夏衿睛微眯，沉思着，没有说话。

他这是想知自己的母亲是不是真的很想置他于死地吧？他虽给母亲下了药，但他对母亲还是抱了幻想的，不愿意面对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他不有多忙，每天早晚都会去看看她，衣住行都安排得妥妥贴贴。或许他觉得，母亲跟他没相过，却跟弟弟日夜相对，母亲对弟弟有情而对他漠视，情有可原。只要他对她好，或许她良心发现，就不舍得再给他下毒了。如能如此，他定然会好好奉养母亲，让她安度晚年。他一定没想到，即便他这样了，武安候老夫人仍然宁愿死，也要给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沷一脏，要陷她于杀死婆婆的境地，要让他失去的妻，痛苦一辈。

“有什么话就直说。”夏衿一面往熙宁院方向走，一面也不回地。

卢嬷嬷见夏衿不说话，有些不安地抬起来，看了她一，生怕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卢嬷嬷：“应该是为了二爷吧。老夫人把二爷看得跟珠似的，每日里嘘寒问，掉了一发丝都要过问。”

卢嬷嬷张了张嘴，言又止。

她心疼苏慕闲，很心疼很心疼。

地，真不知是为哪般。”

卢嬷嬷停住脚步，转回来，应：“是的。”见夏衿又不说话了，她有些惴惴不安，赶解释“老夫人清醒过来后没看到赵嬷嬷，对婢们就不信任了，直接就叫紫曼将妆奁匣打开，把里面一个小瓷瓶拿在手里，而且日夜不离，便是沐浴的时候也要拿在手上。老夫人妆奁匣的钥匙，除了老夫人自己，就是赵嬷嬷有一把。所以那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婢们都不知。不过老猜想着是毒，便留心上了。那次估摸着候爷要来了，老夫人将我们都支了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屋里。幸亏老偷看了一，发现老夫人把瓶里的东西倒来，搅新沏的茶里，便到院门等着候爷来，提醒了他，候爷才没喝那杯茶。事后老将那杯茶偷偷拿给了候爷，候爷给厨房里的一只了下去，那当场就死了。”

夏衿微眯的眸里冷如寒冰。

夏衿缓缓地闭上了。

刚才那一刹，不知他的心会有多痛。

卢嬷嬷这才松了一气，行了一礼：“老告退。”

“夫人，别怪老多嘴。老夫人这人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她要是不愿意，绝对是不会跟您说什么的。老担心她刚才没能得逞，会借着跟你单独在一起的功夫，自杀以陷您于不义之地。您别看她病怏怏的样，其实她能走能跑，已康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她发起疯来，您也拦不住。”(…)

她转过去，用袖抹了一把，对卢嬷嬷：“走吧，去熙宁院。一会儿你把屋里的丫鬟都支开，我要亲自问问老夫人，为何这么恨候爷。”既然卢嬷嬷这里找不到答案，那她就直接问一问她这比蛇蝎还要毒的婆婆好了。

夏衿回过神来，朝她摆摆手：“没事，你回去吧。我就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