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董方终于回过神来，直接将脑袋摇得跟拨狼鼓似的“我不赎，我要一直跟着姑娘。姑娘您别赶我走。”

“我、我…”董方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我不明白，苏公那么好的人，姑娘为何不愿意嫁给他呢？难姑娘想要去伺候罗夫人那样的人？”

夏衿没有给董方反悔的机会，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后，就将董岩召了来，跟他说了一下在京城开酒楼和心铺的情况，便：“如果你大仇也报了，积蓄也有一些，董方的卖契我昨晚就给她了。你看看或买或租个院，将她领回去吧。”(…)

沦为仆，在她看来大概是一辈的耻辱。如今能曾获自由，而且夏衿还许诺说把她的存档抹去，这于她而言应该是天大的喜事才对。为何她的反应却如此的不可思议？

“哪怕是我不会嫁给苏公，你也不愿意赎？”

菖蒲走过去继续发，心里对那位苏公满满的好奇。可看看夏衿又闭上了睛，本没有说话的兴趣，她只得捺住好奇心。

夏衿了，肯定了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我、我…”董方吱唔了两句，就像是找到了一个说辞，极顺溜地“要没有姑娘，我跟哥哥早就病死、饿死了；要没有姑娘，我们也不能找到罪魁祸首，让父亲沉冤得雪，报得大仇。今天见到哥哥，哥哥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伺候姑娘，说姑娘的大恩无以为报，我们兄妹俩这辈便作作报答姑娘。”

准备嫁妆，让你哥哥给你择个好人家，安安生生地过日吧。”

所以听得这话，她很放心地给夏衿又磕了个，站起来退了去。

“姑娘愿意伺候姑娘一辈。”董方跪了下去，就差发誓赌咒了。

“没良心的东西，竟然敢打这样的主意。”菖蒲盯着她的影，轻啐了一。

“哦？为何？你为什么不愿意赎？”夏衿像是早就预料到董方有这反应一般，丝毫不惊奇，表情平淡地问。

夏衿却是不信，用怀疑的睛看了看董方，似笑非笑地：“你真不愿意赎？”

董方抬起望着夏衿，看到夏衿淡然却定的表情，她的眸渐渐变得一片灰暗。

“可以。”夏衿答应得很脆。

董方这一表现，让菖蒲目瞪呆。

董方脸一白，整个人都了下去，嘴里无力地还想争辩：“姑娘，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董方却没在站起来，而是吞吞吐吐地对夏衿“姑娘、姑娘能不能不要将这事告诉我哥哥？”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依着当年的约定，我会让人去临江衙门把你的籍存档给抹掉。从此以后，谁也不知你曾过仆。”

朝夕相两年，董方是什么样的秉，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即便沦落到乞讨偷窃的份了，一到了夏家衣无忧，她那满满的优越便又回来了。不光在她们这些丫鬟面前优越，就算是面对主夏衿，也抑制不住她那份曾为中产阶级小的优越。直到发现夏衿太过诡异，行事风格全然不像一般的小门小人家的姑娘，她才把那份优越收了回去，再不敢在夏衿面前表来。

“姑娘？”董方抬起来，睛瞪得老大。

“放肆！”菖蒲将脸一沉“姑娘要嫁何人，作何决定，岂是你能置喙的？”

董方并不知一路上菖蒲跟她哥哥暗生情愫。她只知菖蒲不是个多嘴的人，只要夏衿答应不传去，菖蒲就绝不会多嚼。

“行了，起来吧。你在这再住几日也无妨，等你哥哥买好小院再搬去吧。”

照着她的，在夏衿说话的时候，她是不会嘴的。董方再不好，也不到她训斥。但她既跟董岩看对了，董方就有可能成为她的的小姑。再如何，总得看顾她些，不能让她在夏衿面前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行了，赶过来帮我把发。”

哼，总算有良心。菖蒲在心里，对董方这番说辞倒相信了八、九分。

她从夏衿手里那张卖契，磕了一下：“婢多谢姑娘大恩。”

夏衿朝菖蒲摆了摆手，盯着董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我嫁给谁，我都不会允许我的丈夫纳妾或收通房丫。如果你打着曲线救国的主意，想通过我来跟苏公成为夫妻，你可以歇歇了，那是不可能的。”

“那我现在再问你，你还想一辈伺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