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从牙里声音来：“罗夫人，是这样吗？”

如果换作是舒氏，这番话下来，她定然被说得哑无言。可惜罗夫人遇上的是邵老夫人。

她转来问，喝问夏衿：“衿儿，你老实跟祖母待，在罗公去边关之前，你可跟他结有私情，山誓山盟？”

这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得夏衿在心里暗自赞叹，没想到一向不大聪明的罗夫人，如今竟然也聪明了一回，一番话把所有的漏都补上了。

邵老夫人转又对舒氏喝斥：“她都这样不顾衿儿名声，又跟别人退亲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来求亲，你为何要接受她的信？你是衿儿的亲娘吗？”

“对。”舒氏赶在旁边作证“罗夫人得知罗公有去边关的想法，还曾跑到我家里大骂。罗大人和罗公过来跟我们歉，我家衿儿是当着我们两家大人的面，说她并不愿意嫁他，并劝罗公好生跟郑姑娘成亲，不要再让父母心。”

“没有。”夏衿摇了摇“他是跟别人订了亲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他再有私情？在那之前，罗夫人也曾找过我，问我跟罗公是否有私情，如果有的话，她愿意成全我，让我嫁给罗公作妾。说名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否愿意对我好。我告诉她我跟罗公没什么，我也不会给人作妾。这件事，我爹我娘都知的。”

她泣着喊：“我没有，我不答应，一再说长幼有序。祁哥儿的亲事未订，衿儿的婚事以后再议。罗夫人不听，将一块玉佩给我就走了。临走前还…”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了一情绪，接下去“…还威胁我，说不答应亲事，就放风去，说罗公是为了衿儿才不愿意娶郑姑娘，去的边关。说郑家到时候定然不会让祁哥儿有好前程。”

“我、我…”罗夫人只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那日发烧到迷的觉似乎又回来了。

罗夫人话声一落，她就怒目圆睁：“你说什么？罗公为了要娶衿儿，留书私自去了边关？”

舒氏“哇”地一声就哭了。她倒不是演戏，而是一想起被罗夫人迫的情景，就忍不住满心悲愤。

“我呸！”她话还没说完，邵老夫人就啐了她一“哪有亲事不跟父母提，而是去问小姑娘本人的？哪个小姑娘好意思说自己的亲事？她给你看病，是她为医者的本份，更是因为她心地良善，还有就是看在宣平候老夫人的面上。她救了你儿的命，又救了你的命，你就这样报答她的？先施恩一般的赏个小妾的名份。等你跟你儿闹得没办法了，就又想拿她来哄你儿回来。你当她是什么？我活了六十多年，都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人！”(…)

那孩仁义，我不能再糊涂，所以就急急去了郑家，想想弥补先前的过失。这事，或许是我急了些。但这也不是订亲，只是给个信。这事我不说、夏太太不说，别人谁也不知，绝不会传言的。等祁哥儿订过亲后，咱们两家再合计这事也不迟。”

罗夫人一哆嗦，低着没有说话。

“好！”邵老夫人又是一拍桌，对罗夫人喝“我孙女明明白白表示不愿意嫁你儿，跟你家没有瓜葛，可到了京城，你却到跟人说你儿为了我孙女去了边关，是个什么意思？他去不去边关，为了什么去，跟我孙女有什么关系？你这是要把郑家的恼恨转嫁到我老三一家上吗？你这样把一个女孩儿牵扯到你两家的亲事当中，败坏她的名声，是欺负我邵家没人吗？啊？”

“呯”地一声，邵老夫人用力拍了一下桌，震得桌上的茶壶和茶碗“叮当”响。

罗夫人以为邵老夫人是为了儿这至情至的表现而震惊，不由有些自得地：“正是。”为了应景，还抹了抹泪。

邵老夫人这一回没有拍桌，但望向罗夫人那恻恻的目光，却让人打心底里生寒。

她撑着难受，：“我家骞哥儿确实是为了衿儿去的边关，我又没撒谎。那日我求衿儿给他写信，衿儿虽然没有写，但我看得，她也担心我家骞哥儿的；后来她又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两天两夜，她对我家骞哥儿绝不是没有情的。我退亲订亲虽急了些，却也是为了安两个孩的心。邵老夫人，您也是人母亲的人，想来你也能理解我…”

，病了几日，差就过不去了，幸亏衿儿在我病床前守了两天两夜，我今天早上才能起得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