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大受得住。这会吃过早饭喝了药，便躺在床上补眠。罗夫人虽满肚的话要问他，可看他这样，不忍心叫醒他，少不得坐在那里守着，等他醒来。

罗夫人扭就走。

这件事，罗骞本也想跟罗夫人坦白的。当然，坦白的重不是夏衿女扮男装在外面行走，而是她医术明，扮成夏祁的模样救过他的命。

罗夫人没在回，脚下未停地了门，直奔大门而去。路上，她吩咐婆：“去夏家，跟夏姑娘说，我在银楼等她，叫她立刻来见我。”

罗骞醒来时，已是午饭时分了。

罗骞一惊：“你怎么知？谁跟你说的这事？”

罗骞又继续：“娘，夏姑娘不是普通的姑娘，她的见识胆略，便是男都比不上。她不仅是经商奇才，开的心铺和酒楼日斗金，便是刻印科举经典文集也是她给我的主意。您看她在宣平候老夫人面前不卑不亢，岑姑娘谁也不理，独独跟她好，就知她是多么的人。她绝不是畏手畏脚上不了台面的女，娘。有她相助，我以后在仕途上定然能走得平平顺顺。那些内宅妇人得了病，她药到病除，结的贵人还会少吗？从她这里得到的助力，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小差。”

罗夫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罗骞。罗骞毫不畏惧地跟她对视着。

彼时夏衿正在书房里给夏正谦和邢庆生传授医术——前面医馆只要没病人，他们就会到后面来，跟夏衿学习；或是前面理了棘手的病例，他们就会空到后面向夏衿讨教。理论跟实际密结合，他们的医术一天比一天明。

夏衿见罗夫人不说话，只拿睛盯着她看。她也不忸怩，泰然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不清楚。”夏衿“大概闷得慌，叫我陪她挑首饰吧。”

后面院是给女客歇息的地方，平时人来人往。此时却只有罗夫人一个人。很显然，此地已被清场了。

“是。”他很脆地“娘是否还记得，当初我病膏肓，您想让人给我冲喜，选的就是夏姑娘？她因不甘被大伯母算计，又跟世外人学得了一连她爹都比不了的医术，便扮成了她哥哥的样，到府里来给我治病。我的命，是夏姑娘救的。当初治好宣平候府姑的，也是夏姑娘而非夏祁。”

古代女讲究仪容。夏衿门前特意换了一墨绿襦裙。她肤本就白皙，近来又调了养颜膏，越发养得玉骨冰肌。此时被墨绿衣衫一衬，再加上她如墨一般黑亮有神的眸，清冷华贵的气质，即便是挑剔的罗夫人，也禁不住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心：“难怪骞哥儿对她念念不忘。这姑娘虽不是倾国倾城，但骨里显现来的这，却更让人移不开去。”

夏衿吩咐鲁良车，低看了看自己上半旧的衣衫，回房换了衣服，直奔银楼而去。

“娘。”罗骞在后面喊了一句。

罗夫人盯着他，沉着脸：“你甭打听谁跟我说的，你只说是与不是。”

罗夫人叫人伺候他洗漱，又看着他吃了午饭，这才摈退了下人，问他：“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夏衿在椅上坐了下来。

罗府那婆将夏衿直接带到了后面院。

“那赶去吧。”夏正谦没再多话。对夏衿，他没有不放心的。

“我问你，那知味斋和玉膳斋，是不是夏姑娘开的？她经常扮成她哥哥的样来打理生意？”

婆应声去了。

华坊街上有一座银楼，不光兑换银，还在二楼售各而贵重的首饰。夏衿曾随舒氏去过这地方，但两手空空而归。里面的首饰太贵，以夏家三房如今的经济状况，还买不起这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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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府的这位夫人，跟夏家向来没什么集。而且要问罗骞的伤势，也应该问夏祁而不是夏衿，更不会将见面的地约在银楼。

而这座银楼，是罗夫人的陪嫁之一。

罗骞望向她：“什么事？您说。”

罗夫人细细打量着夏衿。

待夏衿行过礼，罗夫人便对着对面的椅抬了抬下：“坐。”又朝那婆挥了一下手，婆连忙退了去。

罗夫人尽心里已有猜测，仍被这消息震得不轻。她没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大胆的女人。

听得罗夫人有请，夏正谦愕然，望向夏衿：“罗夫人叫你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