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我讲到当时向田爷爷许诺送冥酒那一段，他眉微眉一下、却很快又松开了。

…

又等到各自忙完开饭，父俩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各自吃吃喝喝。

这时我就心中有数了：没多大事。

来我就不慌神了。

再来说馒的事情。老爸戏谑地说：“你要是真敢吃下去，老就服你。”

这下我求之不得，连忙不迭地答应了。

好笑的是他像伟人一样把大手一挥：“吃饭吃饭！你也不小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不要总是胡闹，比如刻在碑上这…你以为现在石料不要钱？”

我照了，结果看到馒里面果然有东西！

啊？这下遭了。我本以为老爸心里有数，不掺合年青人的事情的，想不到他竟然产生了兴趣。

只是当中老爸突然问了一句：“王心梅是谁？”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伯，但愿他能掌握好分寸“拜托拜托…”

我不由得松了气，哈哈一乐。

但老爸没有挪窝、也没叫我站起来关灯，就那么随它到开着。

“哦哦！”“哪天带回来我看看。”

接下来我又和老爸细说田爷爷送我条小蛇的事情，还扬起左手给他看。

老爸还是若无其事地说：“老田的好意，你收就收了吧，只是冥酒却不能不给了，咱们从来不欠人情、便是鬼情也不欠。”

接下来两个人的困意都上来了，就各自回房里去睡。

“对了老爸，我从那带回来个馒，没舍得吃，你看？”

老爸随问：“老田家下月十四是吧？到时一起去。”

我连忙答应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

认得来这个“模”是谁吗？当然，是那只小木偶。

老爸说：“慌什么，老田倒不是外人，只是我都没透给他的东西，让你这么一搞，倒让老我下不来台，这下变成小鬼了。不知以后见面他要怎么寒碜我。”

老爸要我把馒掰开。

老爸“啪”拍过来，我的肩膀随着受力一沉，火辣辣地痛。不过还不错，馒没有因此落在地，我得稳呢。

其实也不是东西，没有什么东西。

呃…我顿时面红耳赤，立想到工棚里那块碑，我走得匆忙、竟然没来得及收拾！夜间到家以后，我什么都和老爸说了，单单留下这个事情没好意思说，现在、唉…

这一趟我本来是因为陈伯而去的，但自从回到家以后，老爸不提、我也不问，好象他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个家里也还象老爸门前一样，就是我们父俩人。

我这一脸的窘迫让他早已经看穿一切。

但是我心里却知，陈伯肯定是存在的，他就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起床以后又了些杂事，这时已经下午五左右，我就厨房开始晚饭；我已经有思想准备，到夜里老爸肯定要叫上我找陈伯说事的。

我是下午三左右才醒来的，这时老爸已经在工棚里忙活了，他总是闲不下来。

现在那条小蛇已经化成左腕上的一条墨状线，在外人中一定会以为这是胎记。

老爸是什么人？过来人！

只是…咳，老爸终究还是成功施展完他人的一贯招数。

这么说吧——馒中央的确没有东西，空的。但是这个空的外形是个小人，就好像事先放了个小人去，然后馒蒸熟了、同时也把小人蒸得气化了，只留下一个模一样的外型。

哦天！笑眯眯的田爷爷、小星姑娘，你别说，这一家能下狠手的。

我苦着脸说：“带不来了。”

哎，这叫我怎么说！连忙告诉他，晚上去问陈伯好了。只是我忐忑不安，担心陈伯把我和王心梅带到家里的那些事儿给抖落来，那可就糗大了！

我当然不敢，我甚至后悔：在自家老爸面前装什么装！这一掌拍得我心服服！

我愁眉苦脸地望着老爸说：“老爸，我错了，一时冲动，不应该轻易许诺别人的。”

过关了。

只见他微微地：“嗯，有步，现在的心不错。”

只是现在我和老爸都心照不宣，有意回避，暂且不提他。

老爸奇怪地问：“为什么？”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鸟鸣声起，灯光渐渐被晨光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