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游湖

第二十七章

游湖

柳墨归哭了很久,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哭了，这才终于渐渐止住了yan泪。hua满楼拉住她想要去rouyan睛的手，拿了帕子一点一点替她ca干净了yan泪,然后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ti贴地什么都不多说。

万hua谷虽已不在了,柳墨归却到底还是不舍得，hua满楼便陪着她又在山里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小姑娘睡醒之后就在原地跪了下来,向着连绵的山脉伏下-shen，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tou，然后才站起shen，拉着hua满楼轻声dao：“hua满楼,我们走吧。”

——再见了,谷主、师父、师兄、还有所有的同门们，我再也回不来了，可是无论如何，万hua谷永远都是我的家，你们也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不要为我担心，万hua弟子可厉害了，不会吃亏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我会过得很好很好！

再见，万hua谷。再见，我的…家。

…

小姑娘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哭不闹，好像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乖巧，只是xing子却是似乎沉静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活泼。

hua满楼知dao她是还在难过——遇到这样的事，换了是谁都没有办法释怀的，小姑娘已经是足够jianqiang豁达了。于是回程的路上，他有意放慢了行程，想带着极少chu门的小姑娘四chu1看看，散一散心。

两人这么一路不jin不慢地走着，终于也还是回了江南，hua满楼倒是不急着回百hua楼，途径杭州的时候特地歇了一天，租一条画舫，带着小姑娘泛舟西子湖上。

chun夏之jiao的西湖格外mei好，yang光明媚却又尚不至于毒辣，照得水面一片波光粼粼，湖中的荷hua还未盛开，荷叶却已经是亭亭而立，宽大的叶面上偶尔gun过几颗圆溜溜的水珠，在yang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柳墨归趴在船tou，一边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杏yan看着荷叶，一只手jinjin地抓着hua满楼的衣袖——自从从青岩回来，小姑娘好像就变得格外黏他，除了睡觉之外，就是拉着他的衣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像生怕只要一松手或者一眨yan，他就会不见了一样，这让hua满楼又是huan喜又是心疼。喜的是她依赖自己、亲近自己，心疼的却是她仍然还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gan到不安和惊恐——但这却不是一两天的工夫就能改变的，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他总是会陪着她的，她也一定会好起来的。hua满楼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轻轻地叹了口气。

“hua满楼，”小姑娘在船tou趴了一会儿，忽然间转过tou来，小声地喊他“你…给我讲讲安史之luan好不好？”

hua满楼微微一愣，心tou随即就是一揪：“阿墨…”

——那段历史太过惨烈，更何况她的家和家人都卷入了其中，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她知dao。

小姑娘咬了咬chun，略带了些黯然地垂下了yan帘，yan里却是一片jian定：“hua满楼，告诉我，我不会哭的，我只是…想知dao他们的消息。”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轻，却是难得地带着一zhong不容拒绝的jian持，hua满楼叹了口气，掰开小姑娘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握进了掌心，点了点tou，这才慢慢地开了口：“大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自范yang起兵，仅三十五天，就攻占了东都洛yang…”

…

“广德元年，安史之luan终于平定，历时七年零两个月。”

——七年的战luan，hua满楼hua了很久才终于将自己关于这段历史所知dao的所有讯息全都告诉了小姑娘。也许是因为时间已经隔了太久，许多事都已经被遗忘，liu传于世的历史中除了天策府，再没有任何江湖人的shen影，但这段历史却仍旧是chu2目惊心。小姑娘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睁大了一双yan睛认认真真地听着，脸上的神se很平静，yan睛却是早就已经通红，但即便是这样，却也还是遵守着先前的保证——没有哭。

hua满楼止住了话tou，端起茶杯喝了口水run了run嗓子，小姑娘转过tou去看着湖面，伸手rou了rou自己的yan睛，咬着嘴chun摇了摇tou：

“我、我很难过，我不想大家死，可是我又觉得很自豪。”

万hua谷本就是隐世的桃源，谷中又是机关遍布，绝对不可能被叛军攻破，若是留在谷中，自然也可以和以前一样悠闲避世，可是…国难当tou，万hua弟子又岂可独避风雨？

“如果我还在谷里的话，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