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谢谢你。”那人说。鲁立人对着那人伸出手,说:“拿来!”那人一愣,说:“要什么?”鲁立人说:“押走了我的俘虏,总要给个回执吧?”那人从挎包里摸出纸笔,匆匆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鲁立人道:“你老兄,真够精的!”鲁立人笑道:“孙猴子再精也斗不过如来佛!”那人道:“那我就是孙猴子啦?”鲁立人说:“我是。”两人击了一下掌,然后哈哈大笑。那人低声说:“老鲁,听说你缴获了一部电影放映机?军区可是知道了。”鲁立人道:“你们耳朵真长。请转告军区首长,待洪水退后,我们派专人送去。”
司马库低声嘟哝着:“妈的,老虎打食喂狗熊!”
押俘队小头目不悦地问:“你说什么?”
司马库说:“没说什么。”
那人道:“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司马库!”
司马库道:“正是。”
那人道:“司马司令,这一路上我们一定小心侍候,希望您能与我们配合,我们不希望抬着您的尸首回去。”
司马库笑道:“不敢,你们押俘队都是些百步穿杨的好手,我不愿给你们当活靶子。”
那人道:“果然是条爽快汉子!好吧,鲁团长,就这样,司马司令,请上木筏。”
司马库小心翼翼地走上木筏,又小心冀翼地在木筏中央坐定。
押俘队小头目与鲁立人握了一下手,转身跳上木筏。他坐在筏子后头,面对着司马库,手捂着腰间的枪。司马库道:“您甭那么小心,我双臂被绑,跳下河也得淹死。您靠我坐近些,筏子晃时也好拉我一把。”
那人不理司马库,低声命令筏上的战士:“划吧,快点。”
我们一家,聚拢在一起,心里藏着一个秘密,焦急地等待着结局。
木筏离岸,顺利地向前漂流。两个扯着绑腿带子的战士,飞快地沿河堤奔跑,一边跑,一边松着缠在胳膊上的带子。
木筏漂到中流,水势如箭,边缘上激起簇簇狼花。尊龙大爷哑着嗓子喊号,士兵们弓着腰划水,海鸥跟着他们低飞。在最激流处,木筏突然大幅度地晃动起来,尊龙大爷一个后仰巴叉跌人河水。押俘队的小头目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刚要掏枪,突然间绷开绳子、解放了双臂的司马库像猛虎一样蹿起来,扑到那人身上,两人一起跌人了水势湍急,波狼滔滔的中流。哑巴与划筏的战士们一阵忙乱,然后便接二连三地掉到河水中。岸上的牵绳士兵也松了手,木筏像一条黑色的大鱼,随着起伏的波涛,势不可挡地往下游冲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等到鲁立人和岸上的士兵们反应过来时,木筏上已经空无一人。
“击毙他!”鲁立人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