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三声爹，一齐叫！"

"我有没有本事？"

"孩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战士了。战士，就是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男汉。我要训练你们，跟那些妄图吃掉我们的人作斗争。"

间，童话世界。孩们忘掉痛苦和烦恼，拍着掌呼起来。

跪拜完毕，他选择了四个齿清楚、动作捷的小家伙班长，把三十一个孩分成四个班。分班完毕，他说：

"混！"小妖晃了一下铜铃，说，"爹说话时儿们不许话！"

"听明白了——！"

"他们为什么吃小孩？"一个小男孩问。

"爹，他们怎么吃我们，生吃吧？"二班长问。

"他们吃我们方法很多，譬如油炸、清蒸、红烧、白斩、醋溜、腊，方法很多哟，但一般不生吃。但也不绝对，据说有个姓沈的长官就生吃过一个男孩，他搞了一日本的醋，蘸着吃。"

"他们是狼吗？是老虎吗？"一个腮上有酒涡的小胖问。

一气说了一大串话，小妖吐白沫，好像有疲倦。二班长羞羞答答地问：

一班长上去扇了小胖一掌，训斥：

"从今后，我就是你们的爹，我要保护你们，我要教育你们，我要理你们。我的话谁敢不听，就把他摁到池里死！听明白了没有？"

一班长说：

"你们听我的话不听？"

"跪下给爹磕，每人磕三个！"

"爹，我想说话，行吗？"

"要——！"

"同志们，孩儿们，现在我告诉你们，是谁想吃我们！他们是红睛绿指甲，嘴里镶着金牙！"

"算了，饶了他吧。我再说一遍：爹讲话时孩不准嘴。他们为什么要吃小孩呢？理很简单，因为他们吃腻了、羊、猪、狗、骡、兔、、鸭、鸽、驴、骆驼、驹、刺猬、麻雀、燕、雁、鹅、猫、老鼠、黄鼬、猞猁，所以他们要吃小孩，因为我们的比，比羊鲜，比猪香，比狗，比骡，比兔，比，比鸭滋，比鸽正派，比驴生动，比骆驼贵，比驹有弹，比刺猖善良，比麻雀端庄，比燕白净，比雁少青苗气，比鹅少糟糠味，比猫严肃，比老鼠有营养，比黄鼬少鬼气，比猞猁通俗。我们的是人间第一味。"

男孩中有个别智力低弱者，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小妖的话，但摹仿能力帮助了他们。三十一个小男孩七八糟地跪在地上，嘻嘻哈哈地笑着，给小妖磕。小妖蹦到假山石上，盘坐着，接受这群孩的跪拜。

小妖说：

"有——！"

"你说吧。正好爹说累了。爹想闹大烟，可惜没有。"小妖打了一下呵欠，说。

小妖轻蔑地歪着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后来，他从墙角上捡起一串铜铃铛，急摇晃起来。铃声串串，引了孩们的注意力。他把这串好像特意为他准备的铜铃掖在腰里，吐了一痰，说：

小胖咬着嘴，把哭声压了回去。

小妖振奋起神，说："孩们，同志们，所以你们不能不听我的指挥。在这危急的关，你们应该立刻成熟起来。一夜之间，要成为天立地的男汉，不能哭哭啼啼，哼哼唧唧。为了不被他们吃掉，我们要团结

孩们静静地听着他的讲演。月亮的红光全退到外。一片亮晶晶的小睛。被打翻在地的两个男孩也爬起来。他问：

"同志们，孩儿们，他们不是狼，但比狼还凶恶；他们不是老虎，但比老虎还可怕。"

"爹讲话时不许嘴！"

"好——！"孩们齐声回答。

小妖皱着眉说：

一班长好奇地问：

"听——！"

"电好不好？"

四个班长把那个多嘴的小男孩拖到队伍外边。小男孩挣扎着嚎哭着，像上刑场一样。班长们刚一松手，他就迈动着两条小，跑回队伍里。四个班长又去拖，小妖说：

"爹，谁要吃我们？"

"孩们，知这些光是从哪里来的吗？你们不知，你们来自偏僻落后、敲石取火的农村，当然不知光明来自何。我告诉你们，为我们带来光明的是电。"

孩们缩成了一团，胆小的低声哭起来。

"烦恼啊烦恼！不许话！班长们，把他架去罚站！"

"好，孩儿们，你们要不要爹？"

"爹——爹——爹——！"

"爹，我错了。我再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