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漪一手握着容瑾的手，盯着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谢垠淡淡一笑：“叛国背主么？本相早就发誓，今生必让慕容律国破家亡！本相便是叛国，又如何？”

谢垠被这些人嘲的顿时气红了脸，怒：“老朽说的不对么？两位陛下尚在你们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公众奉承西越皇帝，如此迫不及待的一副颜媚骨的模样端是叫人作呕。果真是一群枉读圣贤书的小人，陛下杀了那些人正事有先见之明！”

“谢家早就只有绿竹先生一人了，自然不用担心。”另一人嗤笑。

“自然知。但是，雷霆雨俱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先生的。

众人怔怔的望着端坐在容瑾边的白衣女，绝的容颜上不见半丝的怯弱，一双秋云瞳明澈沉静，却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她承认叛国，但是世人没有资格审判她。她持的不是世人中的忠孝节义，而是自己的。她心中自有是非公正，自有当为、不当为。

“大胆！”整个书房里的人都被谢垠的话吓得不轻，西越众人更是齐声怒斥。再飞快的扫了一座上脸沉的容瑾，心中暗暗将谢垠骂了一百遍。自己作死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连累他们？

“忤逆陛下便是不忠，何来枉杀忠臣？”谢垠辩。

谢垠一愣，冷笑:“沐相自己便是叛国背主之人，有何颜面替顾牧言说话？只怕都是一丘之貉吧？”

谢垠脸一变，不敢再说。容瑾不

其中一人站起来，冷笑一声：“谢先生说得好听，情死的不是你谢家的弟？”

有人冷笑：“难华皇杀顾家满门也是对的？”众所周知，顾家被抄那时当朝最大的冤案。原本华皇在位地下的人也不过是暗暗讨论一下罢了，但是此时却是华皇昏庸最大的证据。

这些世家家主哪里容的人如此辱骂，立刻有人起反驳“天下有德者居之，靖安帝昏庸无，倒行逆施，枉杀忠臣，就连亲生儿也接连叛离，有何颜面在以天下之主自居？！我等既读圣贤书教化百姓，又岂能奉这样的人为主？！”慕容煜虽然不是华皇的亲骨，但是华国皇室自然不会自己将这个消息散播去。因此外人依然只当慕容煜是华国皇。再加上慕容熙的离开，说是接二连三的叛离也不为过。这些家主自然也不是真的这般光明磊落，只不过他们也同样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显得更加义正词严的理由罢了。无论是皇权争夺还是天下争霸，又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正义和善恶？

不得不说，这位谢老先生真的不会人，当着沐清漪等人的面也就罢了，当着那些刚刚损失惨重的世家家主说这样的话，在座的几位家主的脸顿时就黑了。

“顾牧言谋逆，自然该杀！”谢垠冲而。

“你？！”世人皆名声，就算是最卑劣的人也绝不愿意背负着叛国背主的罪名，所以许多卑劣小人总是喜找尽各理由为自己推脱。但是却从没有一人如此理直气壮的问“就是叛国，又如何？”这世间的读书人早已经被绑在了忠君国的架上，忠君，即是国。不忠君，便是叛国。所以，皇帝任何事情臣都只能逆来顺受，直到有人再也无法忍耐为止。但是，一家之天下，慕容家的天下就是国么？

“放肆！”原本底下众人争吵的不可开，反倒是没有西越众人什么事了。他们不嘴，这些人也吵得兴起几乎忘了这事什么地方。这时候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不由得都愣了愣回过望去，便见坐在容瑾边的白衣女俏霜，神冷厉的盯着下面的谢垠“顾相一声忠心耿耿，岂容你随说！”

以后华皇的日也未必比在牢房里好过。华皇虽然杀了朝中的所有重臣，但是这些重臣的家人却都还活着。更不用说大分的朝中重臣背后都有家族支撑的。就是现在书房里坐着的几位世家中就有不少是被华皇所杀的朝臣的家族。所以，这些人从到尾本没有提过华皇半个字。只怕就算他们放过华皇，事后这些家族也不会善了的。

“说得好！”一直没有开说话的容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居临下的俯视着底下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谢垠上。谢垠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忍不住退后了半步，只听容瑾冷声：“慕容律愚昧无知，岂能朕的丞相奉他为主？至于尔等，若当真如此忠心，朕可以成全尔等令而为主殉节。绿竹先生，可要朕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