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还没刷牙洗脸。”不等人说话，又探脚去勾地板上的棉拖鞋，急吼吼冲去洗手间，又被冰得嘶嘶倒冷气。

＊＊＊圣诞节如季程所说，没有下雪。今年的第一场雪落在了元旦前夜，细细密密的雪从天际洒下来，自旧年的年末一直下到了新年的年初，见证着人世间的辞旧迎新。

刚换鞋到卧室，秦思豫在冬被里睛只能看见他端着盘和碗，好奇问：“季程，你拿着什么呀？”他走过去坐到床边上，放低手腕给她看：“你说没有吃午饭，我给你送饭过来了。快起来吃。”

她适时地提醒这个午餐外送员：“你一人在家也不能偷懒，我帮你妈妈盯着你。”季程一听，斜眯着睛瞅她，怪气：“我早起用你送的耳机刷了好几篇英语听力，又写完两张卷了。”秦思豫脸一红，与勤奋自律的季同学比。

还没来得及看清，季程只在门里见着一人影窜过来又窜走，看看自己双手都被占满的样，只好无奈地用脚门里把门勾开又合上。

等收拾好自己再回到卧室，饭菜只剩一余温。季程想着再去，她端着米饭直接吃起来，冬天冷，能量消耗更快，早就饿极了。秦思豫一边就着季程端盘的手夹菜，一边问他：“你妈妈呢？不在家吗？”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圣诞节为什么要下雪我怎么知。”圣诞节为什么要下雪，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没有理由的事情我怎么会知呢？

“快到家了。”季程提醒她停步，慢慢走到她面前，远家中灯火已近，他们今晚又要在此分离。

“那好吧！”她打着冷颤从被里坐起来，将两只胳膊羽绒服袖，就这样半倚在床靠上，准备去接季程手里的碗和筷。

在过年之前，嫁的女儿和女婿要给岳父岳母送些鱼吃过去。这么一想来，离节也是不远了。离期末考试也不远了。

还抬起来认真观察了天，得结论“看这天，不像要下雪的样。”她没和他讨论天和下雪之间的关联，自顾自说着话：“网上说，圣诞节合该有一场雪的。”

元旦假期没有和周末凑仔一起调休，便只有正常的一天假。秦思豫一觉睡到将近中午，不愿从温的被窝里爬起来，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来时，也只伸手去把手机捞来看。

手不空余，只能喊她起床，她在被里摸摸适时叫唤了一声的肚，犹豫：“饿，想吃。但好冷，怎么办？”他觉得好笑，拿话哄她：“我妈的饭，很香的，我刚好了给你端上来的，你不赶吃的话很快就冷掉了。”

“秦老师，你吃午饭了吗？”“还没有。”没过几分钟，门铃就响了。秦思豫艰难地掀开被，捞起一旁的羽绒服裹在上，拉链都懒得拉起来，只着领就猫腰冲到门，旋开门锁，又赶冲回房间被里面。

上午老师们还在议论，今年该是一个冬，孩们的学习环境也能好些，下午放假时，看见这缤纷大雪，只能叹瑞雪兆丰年，再不提学生们每日冻僵的手，在试卷上逐渐歪扭的字迹。

他看着她明亮的睛，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撤回来，来日方长，总会有在光下亲密无间的那一天，他说“再见，晚安。”我的，秦老师。

“去我外婆家送年礼了。中午给我好饭走的，估计得晚上吃完晚饭才回来。”送年礼是当地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