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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跨越房间的无赖(2/3)

梅飞,想起这个名字我就会闻到一淡淡的香气,她住在我的隔,她的香气像清滴落在台前的芭蕉叶上,使整房间充满了一层薄薄的清绿,在炎的夏天里,那真是沁人肺腑啊!这上独有的香味在客厅里若有若无,在卫生间里就明确得多。卫生间窗台洁白的瓷砖上,摆着一排玲珑剔透的小瓶,那是梅飞的个人用品,洗发、沐浴、香皂、洗面、收缩、护肤、防晒霜、护手霜、袋霜等等,从本能来说,我不喜一个人过份细致地摆她的脸,但我却无端喜她的这些小瓶,我觉得尽梅飞有这么多的护肤化妆品,她也仍是一个生活简单的人,换了别的女演员,这些七八糟的东西要比她多一倍不止。

奇怪的是,这些小瓶散发来的并不是各自品牌本的香气,而是梅飞上的气息。我在梅飞不在的时候把鼻凑到瓶跟前一一闻了一遍,无一例外,它们统统都是梅飞上的幽香。



她的芬芳,她在浴室里发声,那温雾汽,雾汽散去,浴,在残留的薄雾中,梅飞婀娜柔,参差的珠在她上闪烁,在凸起、拐弯、凹陷,那些珠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珠,跟珍珠有相同的质地,却闪着钻石的光。我多想变成土耳其皇帝啊!让梅飞当我的女,就这样,赤缀着珍珠,站在我的浴池跟前,让我抚摸她好的。但我还是不要当皇帝,帝制应该打倒;梅飞也不要当我的女隶制也要推翻。就让她重新她的仙女,在天上的瑶池里洗浴。

回首当年,梅飞住在我隔的三天时间里,她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仙女,而是一把利剑,我怀疑她跟程麻有某私情,这在电影界,实在是太普遍了。我嫉妒这个比我小十岁的女孩,我的着毒,随着她外不归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中的毒越积越多,我在客厅里徘徊,像一条燥动不安的毒蛇,她一门,毒就会自动

只住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十分年轻,只有二十岁,非常丽,是程麻(程麻就是《一个人的战争》里的N,为了使人注意到这一,在下文我将称他为程麻N)挑选来主演他导演的那神话片中的仙女的。对,她就是梅飞(梅飞是《一个人的战争》里的董翩)。

梅飞真是一个仙女啊,她还没开始上戏就成了仙女,难怪程麻N走遍大江南北,把她挑了来,他去了北京上海,又到了杭州扬州,踩破了无数剧团的门槛,最后在广州的战友歌舞团把她找到,她是上海人,参军到了广州。我现在还认为,程麻在某时候拥有一付火金睛。

如果我是一名天仙,当然,我就与梅飞一同飞翔。我们将手拉手,脚并脚,衣服鼓着风,睛盯着北斗星,空气在我们的耳边磨,发呼呼的声音。

在那段日里,我没事就喜在卫生间里呆着,那里异香缭绕,终日不散,我在卫生间里,一下一下又一下,淡绿的清香我的五脏六腑,犹如草原上微风漾,每一棵草都在摇晃中舒展腰。女人的香是尘世的朵,它使我的变成了某天堂。

我多么她宽大的男式衬衣,那件本白棉布衬衫把她的双臂遮得严严实实,比最优质的防晒油更有效;我她宽沿的大草帽,帽上的麦秸密实而生动,让人想起无边的麦田;我她的墨镜,这使她看上去像一个妖;我她的凉鞋,她的指甲盖有着珍珠的光泽,她的脚后跟则像一大粉红的玉兰

我不可能站在卫生间门向内窥视,只有变成一名天仙,脚一地,立即从窗飞升到空中,然后再从空中降落到我们的灰房的屋乎我的意料之外,屋不是用瓦盖的,而是泥预制板,一空隙都没有。于是我就让自己倒挂着悬浮在窗旁边,卫生间没有窗帘,窗大开,蒸汽一阵又一阵地涌,直扑我的脸,这些都是梅飞上飘过来的汽,异香扑鼻。当一名天仙令我满意,如果我是天仙,窥视就不再是窥视,而是张望,一也不下,一也不猥琐卑劣,而是像朗朗星光,尚而好。

十年过去,我多想重新上梅飞啊!我你胜过费雯丽,你胜过玛丽亚.卡拉斯。

在夜晚,瑶池就是卫生间,客厅就是银河。河汉迢迢,咫尺天涯,"她在那边,我在这边,依然相距很远"(不记得是哪国的民歌了,歌名叫《晒稻草》)。银河就是银河,凡人跨它不过,我在房间里,她在卫生间那边,声传来,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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