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已死？”

“我见过。”傅云长郑重“起先就是浑发冷发，形同风寒之症，便是这样大家才不甚重视。如此过了三天之后，开始会有剧烈疼痛，温骤升。再三天，病者咳嗽不已，无力，并有血痰现。其后数日，浑骨节越来越疼，我见过染疫十五日之人，膝关节甚至外凸，疼痛死。”

她蹙起了秀眉。这就太奇怪了，不是她心地恶毒盼着有人死，而是染疫的人当中必然有大量的儿童和老人，这两类人群的抵抗力最差，尤其刚刚生的婴儿实在柔到无以复加，如今二十多日过去了，竟是所有人病而不死，无一例亡，太也奇怪。并且这病似乎是循着三天的倍数来变样的，不知到了最后会变成什么症状。

修士们多数情况下无视凡人，是因为帮助一、两个人，一两个村镇获得的功德太低，不值得手，正是所谓的无利不起早。可是大功德这东西，冷漠的修士们也不愿意放过。一个人造下的孽越重，要面对的天劫就越可怕；但反过来说，一个人获得的功德越多，他渡劫时的压力自然也越小了。南真是堂堂广成掌门，渡六重天劫的时候都灰飞烟灭了，其他人怎能不希望劫数降低几重？

傅云长摇了摇：“至今未有。”

六十余万！南赡洲面积十分广阔，人也比地球至少要多十倍，这六十万乍听之下似是不多，可是疫疾才蔓延了二十天哪！听到这惊人的数字，宁小闲忍不住都坐正了：“染疫的病患，上是何表现？你可有亲见？”

傅云长若有所思：“病毒？这两个字倒颇形象。可是事实当真如此，邪门得很。”

她转移话题：“傅大当家，可是有你在意之人染疫了？”

“…”宁小闲，你用什么现代语嘛“各仙派宗门对此可有什么反应？”

“这不可能！”宁小闲摇“时疫再凶猛，也需要有传播的时间，和传播的途径。若是由凡人携病毒传播，那应该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传播走向才对，怎可能在数个相互之间无关联的大城毫无预兆地爆发？”

可惜她现在无暇分，不然这类大疫大病，真是值得去检查推敲。

看到炉中的钧草慢慢伏、变，若是顺利，再过个盏茶功夫就要了。

傅云长叹了气：“当然是有的。莫看修士平时淡漠凡人，但拯救数十万生灵这样的大功德，却是谁也不想放弃的。再者，凡人世界是我们这些人一等的修士世界的基石，若是动太剧，仙宗也要受影响的。就我所知，各大仙派都已经派人凡人世界，着手救治了。”

傅云长一怔，正想问“你怎么知”转念一想随即失笑：“不错，谈姑娘心思甚是灵。是我家中有人染疫，傅某心中焦急不已，让你见笑了。”

傅云长见她自满满，也就：“就我所知二十多天前，并州开始行起疫疾来，当时大家谁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不甚起的病痛。哪知过了不到十天，蔓延的速度突然加快，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南赡洲的南、东和西的许多城市同时爆发，染疫者达六十余万人，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又不知有多少人染上了疫疾。”

家人？听到这两个字，她颇有些惊讶。能修到炼虚期的修士，至少也有好几百岁了，还有“家人”在世么？

这人也不是个善男信女，不愧为盗匪，在他面前看来还要再仔细些才好。亏得她现在已经练得厚心不，当即答：“我门中确有一批师长带领师兄师们世了，可是他们都还未回山，大家都急着要听外界的情况。”就她接过的仙派，对门下束极严，弟们要么单纯可，要么自大狂妄，这多半是长年与外界隔绝、讯息闭之故。所以她这样回答，其实也没有问题。

傅云长想了想，才：“从并州开始现之后，其他城市的疫疾似是同时爆发的，并且染疫的城市都是人众多的城市，中州的大城中京患者最多，到我接着消息时，已经有十五万人染病！”

“还有什么奇特之？”

他奇怪地看了宁小闲一“璇玑派是炼丹大宗，理说派的人手应该最多，看谈姑娘炼药的手法纯，显然是极受重的内门弟，不派你下界就已是很奇怪了，怎会没有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