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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 灰飞烟灭
这两记劫雷打完,南gong真面上顿chu了jin疲力尽之se。哪怕储雷阵法再jing1妙,耗的也是他本shen的灵力。以roushen之力去对抗天地之威,他已经zuo得很好了。
天空中的劫云只是缓缓聚集、纠结,却长久地没有进一步的动态。不过大伙儿都知dao,接下来这一记可是最恐怖的诛神雷。曾经有不少渡劫成功的仙人认为,这一记诛神雷的威力甚至还在最后一记天雷之上。
诛神雷的特别之chu1,还在于其他劫雷考验的是渡劫之人的神通、法shen,甚至是shen家丰厚程度,惟独诛神雷却是防无可防、避无可避,直指本心的戮心之雷;其他劫雷都是百邪辟易,诛神雷却是引动心魔luan舞、百孽丛生,在渡劫之人的心中布下万千惑景。
这一记诛神雷,考验的是dao心!
南gong真此时面se却平静如一潭死水,居然还有空伸手入怀,取了个象牙se的小葫芦抱在怀里。
这个葫芦她认得,正是南gong真当日在湖心岛盛酒的小葫芦。他这是要学观音坐姿么?宁小闲心里胡思luan想。南gong真的表情太安祥了,安祥得像行将就木的老人,让她涌起了不好的预gan。
恰在此时,南gong真往她这个方向看了一yan。
只一yan,像是穿透了时空,望见了她的面庞。长天惊咦了一声:“原来他一早便发现你了。”
南gong真的目光,旋即不动声se地扫了过去。过了半晌,他缓缓合上了yan。
足足过了一刻钟,空中劫云一收,一dao紫红se的闪电扑下。无声无息,没有闷响、没有霹雳,速度却快过之前的任何一dao雷电。宁小闲耳中似是听到了长天的一声轻叹,随后就看到这记又小又巧、轻薄如纸的紫电,直接击入了南gong真的眉心之间。
所有人屏息以待。
十个呼xi过去了。
一盏茶功夫过去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南gong真仍如泥塑木雕般坐在原地,面上安祥的表情不变。
似是过了很久,长天才低声dao:“他没有抗过这一记诛神雷。已经原地坐化了。”天劫最可怕之chu1。在于渡劫失败之后形神俱灭。诛神雷虽然特殊,没有损伤南gong真的roushen,但他的神魂却已经泯灭。湮没于天地之间,连lun回投胎都不能够了。
宁小闲张了张口,却不知dao说些什么好,心尖上突然簇起一阵淡淡的疼痛。这个老人几天前还盘膝坐在营火堆与她谈笑晏晏。为白擎和她调解关系,可是此刻却已经无声无息地永逝了。人类的xing命当真是如此脆弱。哪怕是有了一shen惊天动地的威能,在天dao面前仍然如蝼蚁一般,要杀灭就杀灭了。
她忍着心里的不适向涂尽使了个yanse,轻轻跃下树来。现在有观众已经意识到南gong真渡劫失败了。不过他们都还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趴在原地,ti会天地之威。这于他们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宁小闲双足才踏到地面,心中就微微一动。似乎有东西正在呼唤自己。她伸手在柔ruan的草地上一抚,果然有一个小锦nang像是候在这里,轻轻巧巧地hua进了她的手心。
她不动声se,唤过七仔,和涂尽一起飞走了。
南gong真既已shen死,劫云盘旋了半刻钟就渐渐消散于无形,走得和来临时一样迅速。
此地重归yang光执掌,可是明媚天光下的野山谷已是一片狼藉。原本秀mei如天堂般的景致,现在被chu1chu1焦土黑砾所替代,被雷击过的地面,有些砂石甚至被晶化,在yang光下闪着黯淡的光。
此时,便有候在一旁的广成gong门人扑了上来,在南gong真的roushen面前恭敬地磕了几个响tou,号啕大哭。无论这位掌门因为什么原因而承受了六重天劫,但他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为广成gong兢兢业业,几乎倾其所有,门下无不gan恩dai德。
只是,南gong真为何不将自己的遗wujiao给门人,反而要留给宁小闲呢?
宁小闲嘱咐七仔飞得很远很远,这才翻shen进了狱。
摆在她和长天面前的,是锦nang中倒chu来的wu品:一只小葫芦,一份玉简,一块古se古香的令牌,一块黑黝黝的木tou,还有一张皱baba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小姑娘,我知dao你在这里。帮我个忙,将葫芦jiao给千金堂堂主,将玉简和令牌jiao给朝云宗掌门。一切因由我都写在玉简里了,你想看便看。这块雷击木权当是我付给你的报酬好了。”字迹潦草,显然是南gong真匆忙写就的,可是语意轻松,宁小闲看完仿佛就望见他坐在